,遼東諸人頗為畏懼曹家的軍勢,看起來曹操封鎖訊息,不使自家虛實為韓忠所偵知,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或許在席上這些人看來,曹操一戰而敗三袁,再戰而斬蹋頓,兵馬既雄,後援又強,是不易當面拮抗的——那麼只要臨之以威,大言相欺,是不是就能嚇得他們拱手稱臣呢?可是蒙這些傢伙或許不難,想要蒙過一代梟雄公孫度,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正在想著,就見柳毅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宏輔此因國事而來,然而主公尚在病中,即言國事,恐吾等亦無以相對也。今乃為宏輔接風洗塵之宴,毅之意,但言風月可也,實不必涉及國事——諸君亦慎,毋擾宏輔清聽。”
啊呦,是勳心說你這傢伙倒鬼,上來就先堵我的話!可是這國事麼,你說不提就不提?只是怎麼繞個彎子,把話頭朝國事上引,就又要我多費思量了。
就聽柳毅又說:“吾等居於邊陲,粗通文字,不得求教於大方之家。宏輔乃文章魁首,天下知名,幸得光降,吾輩之福也。今逢盛會,不知可有詩章相賜?”
是勳心說怎麼跑到遼東來還要作詩啊?話說我要真作了詩,你們這些鄉下士人能夠聽得懂嗎?能夠辨得出好壞來嗎?當下淡淡一笑:“君等為公孫將軍所重,亦皆當世之傑也,勳雖有薄名,又安敢班門弄斧?”
然而柳毅執意請他作詩——那是氏勳關照過的——旁邊眾人並不清楚內情,卻也順著話頭起鬨。是勳無奈,只得再問:“以何為題?”
柳毅說即以今天之宴為題吧,似乎隨口問道:“未知宏輔何方人氏?”是勳不知道他是在試探,老實回答:“勳青州北海國營陵人也。”“宏輔在青州,恐此前未履北地,或以為北方苦寒荒蕪,”說著話,柳毅朝院中一指,“然方夏日,即北地亦有繁花綠草,形勝之處,不亞中原。見此美景,安得無詩相誦?”
是勳打眼朝院子裡一望,果然移植了不少的花草,如今正是仲夏,百花盛開,爭奇鬥豔,確實挺賞心悅目的。可是,寫景之詩卻非自家長項,要說抄吧,抄哪一首好呢?可有什麼晉詩、唐詩,是詠北方夏日風光的?貌似詠春嘆秋的不少,寫夏天的還真不多啊……起碼自己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可如何是好?作不出詩來,丟面子事小,就此氣沮,那還怎麼遊說在座諸人呢?!(未完待續。。)
第十九章、東出盧龍
柳毅請是勳作詩,是勳覺得有點兒為難,可是又不好一口回絕,只得推託道:“酒未入興,安得文思?”
柳毅笑道:“乃我遼東之薄醪,不入宏輔之口耶?”你喝不慣我們的酒吧?“諸君仰慕皆久,還請盡此一杯,勉力為之。”一邊說著,一邊就手端酒杯,瞟著是勳,那意思,汝之文名,無乃虛傳乎?
是勳皺一皺眉頭,心說我到此世也那麼多年了,就算不事抄襲,現作一首,也未必比你們這些蠻荒之地的鄉下士人差嘍——何物狡詭,而欲試我?當下也緩緩站起身來,在眾人的起鬨聲中朝柳毅一揚手中酒杯,大口飲盡。你還別說,雖然酒精度數不高,但確實有助於思路的開啟,是勳突然想到——你叫我作詩詠夏,我就作詩詠夏啊?雖然常言道“客隨主便”,但也不是說主人可以隨意驅使客人去做這做那的呀!
於是放下酒杯,淡淡笑道:“勳自束髮以來,即從丞相,為國謀劃,迎天子都許,欲拯萬民於水火……良辰美景,非為我輩所設,且待四方平靖,歸於林泉,再賞不遲。”我一心為國,四處奔忙,哪象你們這麼悠閒,還有空欣賞自然景物?
柳毅還想說些什麼來……懇求也好,逼迫也罷,卻見是勳將手一擺,繼續說道:“然自許都起兵,隨丞相定幽州而入平州,兵行艱危之間,決勝白狼之下,乃有所感。卿既有請,不得不為。雖非夏景。亦述目下境況也。”我不去做什麼吟詠風月之詩。卻有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