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這樣的“蝦兵蟹將”都察覺到不妥當,意識到危險……
李惲小臉兒皺起,無奈嘆氣:“我府上長史是程咬金啊,現在去了涼州,估計回不來了。”
房俊無語,他忘了這個茬,頓了一下,道:“有他沒他倒也沒多大區別,那老東西以往大事聰明、小事糊塗,現在是小事精明、大事糊塗,若他繼續當你的長史,搞不好將你拐到溝裡去。”
“那倒也是……不過,房小妹為何未能跟隨房相一同回來?”
房俊盯著李惲:“你怎知小妹未回來?”
李惲一滯,知道說錯話了,趕緊岔開話題:“你說我讓陛下做一個媒人,登門求親可好?”
萬一被房俊察覺自己派人盯著房家查詢房秀珠的行蹤,那可就麻煩了,搞不好會被這個棒槌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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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淡然道:“水師有一批將領要在年前回京述職,小妹隨同他們的艦船一道回長安……至於求親,上有父母之命,我豈能說了算?況且此事最終還需看小妹自己的心意,咱家不會在這個時候弄什麼聯姻。”
這話有些傲然,但事實也是如此。
以房家今時今日的權勢,何須嫁出去一個女兒作為聯姻的籌碼?即便是皇家也無需房家去努力巴結。
甚至於皇家其實是最不合適的物件,所謂水滿則溢、過猶不及,現在的房家依然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若是再有一個閨女成為親王正妃,可不是什麼好事……
李惲也愁:“可是我巴巴的討好小妹,小妹卻總是若即若離、不遠不近的樣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若貿然請陛下降旨賜婚,又唯恐小妹發怒,真真愁煞我也。”
房俊知道這小子絕不是看上去這麼乖巧,實則操淡得很,之所以未向陛下賜婚造成既定事實,是因為知道只要他房俊抗旨,陛下一定會收回成命,將事情弄巧成拙。
否則怕是這小子早就求著陛下賜婚了……
“這就愛莫能助了,雖然我也很看好殿下,卻不會在這件事上幫你什麼,你自己努力吧。”
“哎!只能如此了。不過你放心,我對小妹是真心實意的愛慕,這輩子非小妹不娶,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定會打動小妹,讓她答允親事!”
……
十餘騎重新加速,在長街之上呼嘯而過,直等到馬蹄聲遠去,車隊緩緩開動,房氏才掀開車簾,奇道:“你好像並不看好蔣王?”
房俊策馬緩行:“大姐可被他一臉乖巧給騙了,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不是好東西,還能比你當年更差勁兒?”
“……”
房俊無語,辯解道:“我當年也只是木訥一些、愚笨一些好吧?充其量就是個犟種。可蔣王私下裡囂張跋扈,不是什麼好鳥。”
“誰說囂張跋扈的就不會對妻子好了?”
“……”
房俊再次被噎住。
而且他也有所醒悟,好像自己的確是被上輩子的記憶給誤導了,只記得蔣王這廝差勁的很,惹得李二陛下很是不快,諸子之中被認為是僅次於蜀王李愔的混賬。
可就像是後世那些“街溜子”“混社會”一樣,往往卻是最疼老婆的一群人,反倒是一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正人君子,對待妻子極為冷漠苛刻。
總而言之,是否疼老婆這件事上,好像與人品真的關係不大……
“最終還是要看小妹啊,作為男人之所以努力奮鬥,除去完成自己的理想之外,不也是為了讓身邊的親人能夠多幾個選擇的餘地?讓小妹自己選吧,無論她選一個什麼樣人的,只要她自己喜歡,那就由著她,咱家現在有這樣的底氣。”
聞言,房氏沉默,放下車簾。
坐在車廂裡微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