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李二陛下面色不善,狠狠將手裡的國書投擲於地,若非顧忌身份,恨不得上去踩上幾腳……
他起身怒目圓瞪,盯著面前的吉士駒,怒道:“蕞爾小國,不過竊據四島之地,亦敢自稱什麼東天皇,與雄踞中原富有四海的朕平起平坐?簡直狂妄無知!莫非以為吾大唐之水師不能橫渡重洋,兵臨倭國?”
真是豈有此理!
區區倭國,居然在國書之中使用“東天皇”這般自稱,這在志向遠大極度自戀的李二陛下看來,簡直能忍受!
尤其是倭國的國書之中對於上一次的遣唐使犬上日等人在長安犯下的血案輕描淡寫般予以否認,甚至替那幾個犯下死罪的倭人使節措辭狡辯,完全就是一副無賴的嘴臉,根本未將大唐放在眼中,缺乏最起碼的尊重!
如何不怒?
吉士駒被李二陛下盛怒之下的天威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訥訥不敢言,唯恐大唐怒極,將其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一邊則偷偷瞥著一側肅立的房俊,心中自然難免埋怨……你教我把國書給改了,不會害了我的性命吧?
不過害怕歸害怕,但卻在腹誹:您身為大唐皇帝,嚇唬我幹什麼呀?您若是真有能耐發兵倭國制裁天皇,咱不僅熱烈歡迎唐軍橫掃倭國,甚至可以給大唐虎賁帶路……
不過吉士駒心中的民族觀念甚為嚴重,即便嚇得要死,卻還是咬牙指出了李二陛下言語之中的疏漏之處:“啟稟大唐皇帝陛下,倭國四島,僅僅只是無恥的自稱而已,實際上在最北邊的蝦夷島,卻依舊還是蝦夷人世代生活的地方……”
李二陛下剛要發怒,小小倭國使節亦敢在朕面前頂嘴?
沒見識過點天燈是吧?
不過隨即恍然,面前這個倭國使節實則是個蝦夷人的臥底呀……
怒氣稍斂,憤憤然坐下,問道:“眼下你們蝦夷人局勢如何?”
吉士駒連頭上的汗都不敢擦,冒死為了所謂的民族自尊頂了句嘴,正嚇得不行,聞言忙道:“託皇帝陛下的洪福,我們蝦夷人在獲得了精良的兵械資助之後,悍不畏死的與倭人作戰,現在蝦夷島上烽煙處處,但凡是入寇的倭人,時刻都籠罩在蝦夷勇士的刀鋒之下……”
一側的房俊撇撇嘴,說得這麼漂亮,但實際上不還是拿在你們地盤上燒殺劫掠的倭人毫無辦法?
不過也沒對蝦夷人報以太多的希望,本來人數就處於絕對的劣勢,沒比野人強多少,能夠牽制倭人的兵力、吸引倭人的注意力就算是不錯了。
李二陛下自然也明白吉士駒話中之意,蹙了蹙眉頭,淡淡道:“行啦,你且先行退下,隨後朕會有給倭國之主的國書頒下,你且帶回去便是。”
“喏!”
吉士駒連忙應了,起身的時候悄悄瞄了房俊一眼,對了一下眼色,趕緊躬身退走。
身為倭國的使節,在大唐皇帝面前卻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
待到吉士駒退走,李二陛下皺著眉毛看著房俊,不悅道:“你跟那倭人眉來眼去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糊弄朕?”
房俊無語,您用個什麼詞不行,非得用一個眉來眼去……
“陛下,剛剛那個是蝦夷人,不是倭人……”
李二陛下瞪眼:“朕管他什麼倭人還是蝦夷人?都是你這小子沒事找事,倭國孤懸海外地少民寡,非得弄什麼蝦夷人去跟倭人作對,就算整個倭國皆被蝦夷人佔了,於我大唐何益?”
極度自戀的李二陛下對於倭國那幾個海島打心眼兒裡看不上,因此雖然之前同意了房俊資助蝦夷人對抗倭人的計劃,卻著實並不上心。
語氣甚是不耐煩。
房俊卻不以為然:“地之貧富,豈在多寡?若是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