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有些髒東西。
在放置棺材的左前方，有個年紀很大老婦人，彎著腰正在製作純手工的喪事蠟燭。
看樣子，年紀得有七八十歲了，這年頭，吃手藝飯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蔣幹的目光，在老嫗身上停頓了幾秒，接著掃視了整個靈堂一圈。
突然間，他盯著靈堂前一盞火燭，眉頭緊緊一皺，眼眸深處有火焰在跳動。
那靈位前的蠟燭，有些問題……
院壩裡，滿眼皆是壓抑的白色。白色的燈籠在屋簷下搖晃，慘白的紙花掛滿枝頭。
“嗚嗚嗚……”
靈堂前，白色的幔帳隨風輕擺，陣陣哀樂低迴，如泣如訴。
黑色的棺材靜置中央，散發著冰冷與肅穆。四周擺放的花圈層層疊疊，寄託著親友們無盡的哀思。
空氣中，瀰漫著香燭的味道，煙霧繚繞，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呼呼……”
地上散落著燒盡的紙錢灰，被風吹起，打著旋兒飄向遠方，彷彿逝者離去的背影，
還沒到弔唁時間，所以只有幾個主家後輩在靈堂守孝。
“你是……湯圓吧？”
“嗯，張姨，我媽呢？”
“哦，你媽在後院幫忙摘菜，快去吧。”
張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滿臉悲傷，兩隻眼睛哭的紅腫，心情悲痛欲絕。
“張姨，節哀順變，張爺爺活了九十八，壽終正寢，你也別哭壞了身子。”
走上前，蔣幹輕聲細語，把張琳從靈堂前拉起來，扶到一旁坐下。
，！
“嗚嗚……我知道，好孩子，你大爺爺走的時候，沒啥痛苦……”
和張琳聊了幾分鐘，安穩了她的悲痛情緒，蔣幹便朝後院走了進去。
“媽。”
一進後院，蔣幹就發現楊芸正在跟幾個婦女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哎喲……你小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外婆告訴你的？”
楊芸看見自己的兒子突然出現，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朝著蔣幹走過來。
“嗯，她讓我過來幫幫忙。”
“正好，你張姨家缺人手……”
“媽，你過來，我問你一件事。”
蔣幹拉著楊芸，打斷了她想說的話，兩母子走到了小院的角落裡。
“啥事兒？”
看蔣幹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楊芸拍了拍他的頭，呵呵一笑的說道：
“你給我帶兒媳婦回來了？”
“媽，別打岔，我問你一件正事，靈堂裡，那個做蠟燭的老婦人，誰請來的？”
“老婦人？那是隔壁村的王大娘，你張姨想給她老爸用純手工蠟燭送行，花高價請來的，這門手藝到現在都快失傳了……”
聽到蔣幹的描述，楊芸就知道他說的是誰，表示那是隔壁村的人。
“那張姨有讓王大娘做黑色蠟燭嗎？”
“小孩子胡說什麼呢，黑色蠟燭是不吉祥的，那是橫死短命的人才會用的，你張大爺活了九十八，怎麼可能用黑色的。”
輕輕揪了揪耳朵，楊芸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讓蔣幹不要亂說話。
這話，還好沒讓張家的人聽到，否則不會給蔣幹好臉色看。
“看來……有問題了……”
聽到母親的解釋，蔣幹知道，靈堂裡，可能有事發生！
沒有再繼續讓楊芸呆在張家，蔣幹好說歹說，軟磨硬泡才把她勸回去。
讓楊芸回去休息，接下來，讓他留在張家幫忙。
“章天萊，我是蔣幹。”
“蔣隊，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