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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古緋粉白的唇一啟,就說出讓墨家幾位爺幾欲昏死過去的話來,“家中銀庫遭竊,好幾日過去,族長在外查探,一直沒任何線索,如今墨家銀庫是半個銅子都沒有,小女子還好奇,前些天,墨家幾位爺就找到小女子,說要批條子領銀子買墨料,沒有銀子,條子自然是沒批的,可今個墨料庫中那一車車的墨料從何而來?”
“是以,小女子想找張大人報官。”她輕描淡寫地就將這事抖出來,半點都不怕牽連到自己。
張生果然大怒,就是明月都吃了一驚。
“混蛋,竟有如此之事,莫不是家賊難防不成?”張生喝了聲,他一拂衣袖,轉頭對著墨家人道,“你們幾人,先是欺瞞本官,眼下,還不速速將真相道來!”
“大人饒命,與我等無關……”
“大人饒命……”
“大人,小的冤枉……”
墨家幾房的爺,噗通幾聲,當即跪了下去,墨三公子更是慘白個臉。當真被嚇破膽了。
“給本官帶回刑部,嚴加拷問!”張生髮話,對古緋的說詞壓根沒去查證。就算是相信了。
“大人,冤枉……”
“大人……”
墨家人還在告饒,可站出來幾位衙差,二話不說拖著人就往走。
正在這當——
“大人,請慢!”電光火石之間,一襲灰色僧衣的墨老夫人被婢女攙扶著過來。
她邁進緋園,視線隱晦的一掃。推開婢女,行了一大禮。“老身見過殿下、王爺和張大人。”
“老夫人趕緊起身,”明月傾身一抬手,“老夫人與本殿母后有舊,當不必如此。”
墨老夫人搖搖頭。臉上沒半點笑意,“禮不可廢,自然還是要的。”
說完,她轉身慢吞吞地走到墨家幾位爺的面前,一鬆手腕的佛珠,接連揮手幾下,出人意料地就扇在幾人身上,並罵道,“老身打死你們幾個不爭氣的東西……”
“老夫人。住手!”張生使了個眼色,當即就有衙差將人脫開。
墨老夫人頓手,她喘了幾口氣。伸手一理鬢角,垂著鬆弛的眼瞼道,“有關銀庫失竊一事,老身有幾句話想說。”
“老夫人但說無妨。”明月嘴角帶出笑意。
聽聞這話,墨老夫人鬆了口氣般,她斂起佛珠。一粒一粒地捻,目光卻是看向古緋。“緋丫,銀庫並未失竊。”
古緋抬眼,適當地表現出驚訝,暗地裡卻冷笑連連。
墨老夫人繼續道,“之前老身與長河想著你還年幼,雖有意讓你繼任墨家下人族長的位置,可掌銀庫一事事關重大,故而在你去赴大殿下夏宴之際,老身便同長河商議,將銀庫的銀子換了個地兒,這事老身以為長河會對你支會,不成想你竟然不曉得,所以才以為是銀庫失竊了,這也怪老身和長河,考慮不周。”
古緋摩挲扶手的動作一頓,她眸底一剎那的暗芒閃逝,又很快皺眉問道,“可之前,幾位叔伯為何還來找阿緋批條子要銀子?”
“那是對你的磨練,”墨老夫人張口就答,半點都不停頓,根本不像是假話,“老身和長河也想瞧瞧,如今的緋丫,可是夠資格坐上族長之位。”
話到此處,墨老夫人深諳不可再多說的道理,她話題一轉,就對張生道,“張大人,至於墨丸使人中毒一事,若是老身兒子們的過失,老身絕不庇護,該如何處置就如何。”
張生點頭,隨即他又面帶難色,“中毒都好說,查清了,人無性命之憂,都可事後商量,可最為難辦的是,翎麾校尉秦大人家愛女因此墨丸暴斃而亡,秦大人家人是萬分悲痛,甚至言要墨家……咳……血債血償。”
聞言,墨老夫人詫異非常,就是古緋也萬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