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邀請來的客人,還生著病呢!”
裴祺聽見這話神色更加晦暗不明,倒是鬆手撐起了身體,從躺椅上下來。
顧星安眼看女傭想過來,趕緊揮手。
“不礙事,你去忙。”
她去撿地毯上的書,跪在地上翻看書頁,確認沒有被損壞,才用袖口擦拭正反面,去除上面看不見的灰。
幽幽鬆了一口氣。
長長的毛毯還纏在她肩上。
裴祺走過來,扯著一端用力,顧星安沒防備地被他拽倒在地上,攥著匈口的毛毯,仰頭詫異地看向他。
她用眼神傳達出疑問。
有完沒完,都打完了,女傭都被她喊走了,這傢伙怎麼還動手?
誰料裴祺盯著她這副模樣仔細看了片刻,蹲下.丨身來,踮著前腳掌。
“我哥家裡從來沒來過別人,你們是不是那種關係?他一直沒找女朋友是不是就因為喜歡男人?”
顧星安心底一咯噔。
這傢伙看著挺兇巴巴,沒什麼頭腦,怎麼每次語出驚人,都正中真相?
直覺夠準。
得離他遠點。
顧星安翻了個白眼,拆著身上的毛毯,從裡面掙脫出來。
“有病。”
“你別走,你這麼漂亮還在這裡出現,很難不讓人往別處想。”
“病得不輕。”
“你避而不答是不是心虛了?我哥真跟你是那種關係?”
跟牛軋糖一樣甩不掉,一直跟到顧星安的房門前。
煩人得不行。
真是小屁孩一個。
推開門,房間裡的藥味隱約散出來。
“我這屋裡都是感冒病毒,你進來小心……”
顧星安話還沒說完,青年直接跟進來,還幫她隨手關上了門。
顧星安看著門,跟他大眼瞪小眼,沉默地閉上嘴巴,轉身往床邊走。
那傢伙還在輸出。
“我就想要一個答案,你為什麼一直不否認,那就是說,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
裴祺追上來,跟到床旁。
顧星安把書放好,掀開被角。
“因為我覺得問題非常蠢,如果我回答,那我也很蠢,你上過學嗎?怎麼腦袋這麼天馬行空?”
“我核物理專業在讀。”
房間裡有一瞬間的安靜。
顧星安默了默。
好吧,怪不得直覺準,可能這種人才才適合搞這種東西。
“你再亂講,我告訴你哥。”
青年氣息不均勻了,顯然對這點有些忌憚。
他可以追問一個陌生人,但不敢去問裴原野。
顧星安懶得管他,拆開床頭旁一包沖劑,拿起恆溫壺倒進去化開,晃了晃玻璃杯,仰頭一飲而盡。
“現在,別欺負一個病人,還是一個本該休息恢復卻被你吵醒的病人。”
說完,她翻身上床,閉上眼睛。
被她晾到一邊的青年,在床旁侷促了一會兒,終究離開了房間。
走廊上,裴祺想著那張怎麼看都驚豔的臉,喃喃自語。
“一個生病都跟我打成平手的病人?哼,扮豬吃老虎,裝什麼可憐……”
他撿回自己的書包,往以前住過的客房走去。
約一小時後,洗漱出來的裴祺還擦著髮絲,就被翻看他課本的堂哥嚇了一跳。
“哥?你回來了?”
裴祺驚訝後笑道。
“我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避避難,那個破家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誰知道,身前男人將他課本放回原位,扶著椅背轉身望向他,眼中沒有以往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