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維替周然解圍。她想起周然昨夜似乎說了這麼一句話,她當時並沒在意。
“我爭取明晚回來。週日我會留在家裡,明天就讓曉維再陪陪你們吧。”
“你不和曉維一起去?”
周然看向曉維:“你想去嗎?”
曉維朝婆婆笑一笑:“我不去。他們那些人聚在一起很無趣。”
“算了,我跟你爸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硬趕時間把自己弄那麼累。曉維不介意就好。”
“我不介意,工作要緊。”曉維立即說。
曉維與周然一前一後進臥室,為了洗澡順序先謙讓一番,最終曉維以洗得慢不願趕時間為由說服周然優先。
周然只用了五分鐘就出來了,而曉維進浴室後便懷著一顆小人之心落了鎖。她在裡面洗泡泡浴,磨蹭了很久才出去,她滿心以為周然已經睡了。
但曉維料錯了。周然正倚著床頭,在臺燈下翻一本她放在床頭的時尚雜誌。
曉維尷尬地立於原地。她如果再躺回沙發上就太矯情了,畢竟這兩天他倆都躺在一張床上,更別說以前。但是要她就這樣在他身邊躺下,她更不自在,那就像她在服軟似的。在公婆面前給他面子是一回事,私下裡是另一回事。
周然抬眼看了看她:“明天你們上山去進香,把車停在山下,從臺階走上去吧。那條路開車很危險。”
以前他們每次去那裡都是周然開車。曉維雖然也有好幾年駕齡了,但車技只是尚可而已。
“我會仔細地開。媽心臟不好,讓她走那麼多臺階更不安全。”
“明天我會早點回來。”
“你把事情辦完了再回。唐元那邊怎麼可能當天放你回來?”
“你怎麼知道是唐元?”
“除了他,別人也沒那麼大的架子能在這種時候請得動你。”曉維說。唐元是周然的師兄,據說與周然有著生死與共的革命情誼,如今在X市混得很牛。
“嗯。”周然應了一聲。曉維很少關注他的私事,他也很少對她講,不想她一猜即中。
“我記得唐太太生女兒時出了意外,把子宮切掉了。他又再娶了?”曉維隨口問。
周然不說話了,沉默半晌,看著早塗完護膚品卻仍然坐在梳妝檯前的曉維:“你還不睡?”
“頭髮沒幹。”曉維從桌上拿起梳子梳頭髮。她的頭髮差不多晾乾了,但她用力不對,頭髮打著卷兒糾結成一團。她在鏡中看到周然的目光正投向她,越發沒耐性,用力梳下去,梳子上掛了一堆斷髮。
“我來吧。”當曉維專注於毀壞自己的頭髮時,周然悄然無聲地走到她身後。他接過梳子,替她把那一團頭髮慢慢地解開,不太熟練,但很有耐心。
周然把梳子還給曉維,曉維騰地站起來:“謝謝,我要睡了。” 她脫掉浴袍,穿著她最保守的一套細棉布睡衣睡褲,迅速地鑽進被子裡,仍然把背朝向周然。
周然也在她身後躺下。在黑暗中,他摸了摸曉維的睡衣後背上,那裡有微微的一點潮溼。因為曉維身上的水還沒全乾就換上睡衣了。
周然從她的睡衣下襬把手伸進去,替她隔開微溼的睡衣,把手掌平放在她的後背上。
曉維一動不動。當那隻溫熱的手滑過她的背和腋窩時,她突然緊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她的指甲掐進他手背的肉裡。曉維用另一隻手裹緊了被子:“周然,我很困。晚安。”
周然把手輕輕抽回來:“晚安。”
這一夜曉維沒睡好。她在夢裡又回到她曾經工作過的一塵不染的實驗室,實驗室裡只有她一個人。當她整理清洗實驗器材時,耳邊有有細弱的啼哭聲,攪得她極度不安。她四下裡尋找,從日落時分找到天黑,終於在垃圾筒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