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副導演提議道:“於導,不如讓李哥給菲菲示範一次?”
於墨一想,這也是個法子。張菲菲在演戲這事上就全然是個新人,沒人引導也就是自己瞎摸索。李嘯林是個老戲骨了,無論什麼樣的戲都能信手拈來,也許讓李嘯林教一下,張菲菲就會演了呢。
於墨徵求李嘯林的意見。
李嘯林無可無不可地說:“行吧。”
李嘯林無需別人為他搭戲,也無需醞釀,他在入戲和出戏間的轉換隻需要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呼吸。
李嘯林的角色成了狐女仙兒,他的氣質在剎那間變了,他從一個剛硬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嬌柔如水的女兒,他將鉛華盡洗,唯餘恬淡安寧。他的髮絲垂下擋住了半邊臉,書案前的人只能看到他抖動的睫毛。驀地,李嘯林似有所感應,側過了頭,他的嘴唇抿著,嘴角微微上揚,這是個淡得風一吹就會化掉的笑容,卻蘊含著讓人印刻在心中久久無法忘懷的溫情,這屬於一隻妖對救命恩人的感恩和喜歡。
片場的眾人都沉浸在李嘯林所營造出的氣氛中,他們彷彿是進入了一張寧謐的畫卷,觀看郭自奉與仙兒的靜默相守,儘管這個仙兒是個大男人。
於墨頭一個叫好,調侃道:“嘯林,不如由你來反串狐女吧,我相信票房定會大漲。”
工作人員都笑了。
李嘯林說道:“要演你演,哪兒有我這麼壯的女人。”
說起壯,於墨比李嘯林可要壯得多,肱二頭肌和胸肌發達得能當健身教練。可偏偏他在背地裡是個娘炮,心裡住的是林妹妹,長得太壯又瘦不下來是他的心頭痛。
李嘯林這擺明是在損他嘛!
於墨哀怨了。
李嘯林自知戳到於墨痛處,正欲出言安慰,餘光卻瞥到了一抹小小的白。
李嘯林當即就變了臉色,對於墨說:“我去個洗手間。”
李嘯林掉頭就走,於墨鬱悶了,偷偷問副導演,“我惹他生氣了?”
副導演說:“哪裡會,李哥待人最是寬厚,你和李哥又是好朋友,他哪兒會為玩笑話生氣。”
於墨說:“也是哦,不過他沒帶過新手誒,拍戲都是一條過的,今天創了他的卡戲記錄了,不會為這個氣悶吧。”
副導演隱晦地扯了扯於墨,示意張菲菲在旁邊呢,於墨生忙生硬轉折道:“菲菲,天氣真好啊~你來唱首歌吧。”
張菲菲:“……”
副導演:“……”
片場太大,器材道具堆得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人也隨處可見。蘇癸在小山般的器材裡竄上竄下,有好幾次都險險被人踩中。還有個攝像師無意中發現了他,蘇癸立刻定身偽裝自己是個無害的布娃娃,那攝像師也沒在意,扛著攝像機就走了,蘇癸鬆了一口氣,愈發小心了。
在片場有一處聚集了大量的人,蘇癸也去湊熱鬧,他去時正是張菲菲演狐女一笑那一段。
蘇癸有聽李嘯林講過大概的拍戲內容,對張菲菲很是不屑一顧,就這種姿色連狐族最下等的妖精都比不上呢。
這根本就是對狐族紅果果的侮辱!蘇癸憤怒了!
憤怒的蘇癸兀自憤怒著,也拿這些沒眼光的人類沒辦法,誰讓他這麼小呢,人人對他來說都是巨人,最弱的凡人都能輕而易舉地捏死他。
蘇癸躲到一個女員工的長裙子下,掀起一點點,大眼睛滴溜溜地望著片場中央。
很快,李嘯林替換了張菲菲,演起了狐女。
蘇癸腹誹著就李嘯林這五大三粗的還要裝嬌滴滴的狐女呢,會給全狐族丟臉的!可出乎意料的是,李嘯林演得惟妙惟肖,讓蘇癸這正宗狐族都紅了臉。
蘇癸臉上燙燙的,他把這歸咎於人類女孩兒的裙子底下太熱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