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是吃不成了!
急匆匆來到方言的辦公室,白中元轉述了謝江的話。
張大根的老家在鄰省的山區,山高林密,路窄崎嶇,存在著很大的安全隱患。莫說是不常去的外地客,就算是紮根在山裡一輩子的土著,每每外出返回也都要十分的小心,即便如此依然時有意外發生。尤其是深秋和入冬之後,落葉上的白霜和積雪光滑無比,稍有不慎便會墜落崖下粉身碎骨。
按照白中元和謝江制定的計劃,是在不暴露的情況下看住陳少華,於是跟車的刑警便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段距離原本把握的很好,可隨著汽車進入顛簸的盤山道後,逐漸出現了失控的苗頭。再加上陳少華開的是越野車,在山裡面比轎車的優勢大了很多,所以被甩開了很遠。
當便衣刑警好不容易跟上去以後,盤山道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只有那輛沖入山下的越野車在蒸騰著熊熊火光。當他千辛萬苦拎著滅火器衝下去時,越野車基本已經被焚燒殆盡,陳少華的屍體更是慘不忍睹。
「人就這樣死了?」方言還是感覺有些突然。
「是的。」白中元也沒徹底緩過神來。
「唉……」
長嘆一聲,方言示意白中元坐下,而後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你覺得,這是起意外嗎?」
「不知道。」白中元搖頭,暫時他真沒有任何過多的看法,「從我心裡來講,挺希望這是意外的。」
凝視稍許,方言面色凝重的頷首:「儘管這對死者不尊重,但我內心想法和你是一致的。說說看,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派人過去?」
「慎重考慮,還是過去一趟比較好。」白中元還是覺得不能有任何疏忽。
「嗯?」
顯然,方言對此是有些排斥的:「現在支隊的情況你是清楚的,骨幹人員幾乎到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地步,抽調起來著實有些困難,畢竟目前追查的任何線索都不能中斷,要不移交給分局大隊怎麼樣?」
「老方,你覺得合適嗎?」白中元冷笑。
「有什麼不合適的?」方言目光閃爍,「再說,咱們不是有一位同志在現場嗎,支隊也是出了力的。」
「老方,你打的什麼主意自己清楚,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最後證明陳少華涉案了,你怎麼辦?」
「這個……」稍作猶豫,方言訕訕一笑,「他如果真的涉案了,再讓分局大隊交接過來就行了,至多麻煩一點兒。」
「是麻煩一點的事兒嗎?」白中元已經忍不下去了,「說句難聽話,你這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白中元早就把方言那點兒小心思給看透了,之所以將這事兒往分局大隊推,完全是因為目前沒有任何徵象表明陳少華有涉案的跡象,剛剛他問自己有關車禍的看法是不是意外便是出於這一考量。以此作為前提,支隊派人過去幾乎就等同於白白浪費警力。如果僅僅是怕耽誤多線的追查倒也無可厚非,關鍵是這其中夾雜著小算計,著實有些說不過去,這都什時候了,還計較付出與得失。
「你小子長本事了,敢夾槍帶棒的諷刺我了?」方言色厲內荏的咆哮一句,而後又嘿嘿一笑,「有什麼事兒心平氣和的說不好嗎,非要弄得跟吵架一樣,既然你不同意,那支隊就出人過去,只是讓誰去好呢?」
「你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白中元沒有好臉色。
「你別陰陽怪氣的,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行嗎?」
「當然不行。」
「那你還問。」翻個白眼,白中元提起了條件,「我去可以,畢竟目前負責的案子陷入了遲滯階段,跑一趟也不會耽誤什麼,但我要帶兩個人一起。」
「行啊。」方言毫不遲疑的點頭,「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