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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口角漸多,更有心思的是鄭裕玲的表現也隨著氣氛更易而有所轉變。她本來一直在四人中間充當息事寧人的調停人角色,但當繆騫人爆發出因同事被廉署迫至走投無路的怨憤,鄭裕玲便立即義正詞嚴作出反擊——如果貪汙警員的遭遇值得同情,那麼因他貪汙而被牽連的受害人又怎麼樣?其中主導起伏的本來外在變化(四人生活環境及信念價值的變化),但最終鄭裕玲仍主動作出積極的回應還擊。

三是飾演推銷員的甘國亮與鄭裕玲的一段霧水情緣,兩人由一起被困在升降機內,從而萌生好感,到在中環重遇一起乘計程車(另一次中環價值與公義價值的對立象徵),甘國亮表演一次極速變臉法——當知道鄭裕玲在廉署上班後,立即判若兩人並有落荒而逃之感。主導起伏的貫徹為外在因素,鄭裕玲只能以被動者的身份靜觀事態的發展。

我想指出在許鞍華的鏡頭下,三道線索的發展其實一直潛藏互補。當鄭裕玲在舊同事聚會中用以和為貴的形象出現,下一刻她便因廚師的可憐遭遇而與上司據理力爭;爭吵過後的不忿,迅即又因被困升降機而觸發的感情漣漪沖淡;當她挺起胸膛諷刺同事關聰因證人反口及廉署解散傳聞而情緒波動,接下來就立即承受甘國亮的變臉冷待。短短的一小時內,正好透過悲喜隨時逆轉的節奏,與主客之間的互動相互扣連(鄭裕玲在三組關係內的位置有時主動,有時被動),而三者整體上又同時平衡對照(一是先苦後甜,二是先甜後苦,三是企圖息事寧人,最終仍是要爆破口角,但卻反過來強化了四人的互相瞭解)。這正好我想說的厲害之處。

三、針對人物特色著墨

不過要論及冷靜精準的視點,我認為在《ICAC:歸去來兮》中有更加精彩的演繹。作品處處潛藏機鋒,一名普通公務員竟然借貪汙所得,而可以在三名女人之間遊走,在眾多的群戲中固然有條不紊地梳理出各人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在鏡頭冷靜的審視背後,許鞍華對所有角色又不會流於麻木不仁,她始終針對人物的圓型特色而著墨。一方面既提醒觀眾要抽離審視,但同時亦不斷渴望大家對人物有深層的寬容——只有保持人性的敏銳細緻,才不會成為冷酷無情的執法者(觀眾當然是無形的執法者)。我特別喜歡許鞍華拍羈留疑犯在廉署總部過夜的片段,在《ICAC:黑白》中已經有由廉署人員(鄭裕玲飾)去安慰一位協助上司造假賬,因而被牽連犯法的女職員場面。她明知女職員一時糊塗,更沒有從中圖利,於是幫助對方致電回家,訛稱大家乃同事一起耍樂而不歸家,從而可讓女職員的家人安心下來,已盡展執法背後的人情所在。

四、不疏離的處理手法

在《ICAC:歸去來兮》中,更出現《男人四十》的先導場面!今時今日,不少觀眾都對《男人四十》中,張學友一家三口輪替背誦《前赤壁賦》的片段津津樂道,原來一切來源自有方——廉署人員(劉松仁飾)扣留公務員趙有福(田青飾)過夜,在門口監守時朗讀陶淵明的《歸園田居》給他聽,豈料後者隨即介面背誦下去。導演沒有再加上任何畫蛇添足的說明,兩人亦沒有就此進一步有什麼交流對話,但一切已呼之欲出——趙有福也深明告老歸田的道理,但奈何已泥足深陷,加上三個家庭於肩上構成的重擔,早已不容他作抽身的選擇(其實暗場中也顯示重男輕女,是其中一個他要多覓家室的原因)。導演透過鏡頭要突出的,是每個人都有各自需要承擔的枷鎖,那當然不代表可以顛倒是非黑白,但在法律公理背後,仍然有太多人性的灰色地帶可堪玩味。

五、許鞍華在香港電影新浪潮時期代表作:《投奔怒海》(1982)

許鞍華冷靜卻不疏離的影像處理手法,其實非常自我剋制。上文提及對趙有福的體諒,同時亦包含反面上對他髮妻的處理,也即是和他同甘共苦卻完全一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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