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很傷心,聲音顫抖得越來越低。
龍澤立在那裡涼著眼看著那麼弱小的女人,瑟瑟地發著抖,像街頭冷風中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心上更是不舒服,不管如何,至少她是需要他的。
再說,把她送走了,又沒人做飯了。
其實她也不討厭,龍澤吊了眉梢,“下不為例。”
大貓顯然認為這樣的處理不妥,“她犯了忌諱,應該被送走。”
龍澤帶了薄怒,“你們已經把她送給我了,她就是我的,我說了算。”
大貓還欲再說什麼,卻看到莊凌瞪他,慌忙閉了嘴。
莊凌和煦一笑,道:“既然您喜歡,那就留下。不夠聽話也沒關係,下次您出去的時候,那幾天正好把她送到‘宮夜’,好好調…教幾天,以後定會聽話。”
龍澤沒表態,只覺得此處煩悶無比,“把手銬解開,我回去了。”
旁邊的阿宋連忙拿了鑰匙替薛彤解了手上束縛。
龍澤徑直轉了身,向門口大步邁去。出門時側身用餘光掃了一眼,看到後面薛彤跟了上來,他冷著一張臉直接出了門。
回到他的別墅,門被他摔得砰砰響,他一隻手插在褲兜中,面上是一層鉛雲,在沙發中坐下,沙發立即凹下很大一塊。
薛彤進了屋,不敢看他,立在他旁邊,垂著頭。太陽的餘暉尚未落盡,掠過樹梢從落地窗斜射進來,而大廳的氣氛更為凝重。
11為難
龍澤的心裡很不爽,他一個人在這世界,本就屬異類,心裡明白一直被他人排斥,他顰蹙濃眉,一字一沉問道:“你是怕我還是討厭我?”
薛彤仍然低著頭,髮絲凌亂,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臉頰泛著紫青色,低低道:“我沒有……”
龍澤冷哼一聲打斷她,“反正你們都不會說實話,就是覺得我有用罷了。”
他偏了頭不看她,脊背挺拔得有些僵直。
薛彤輕輕辯解,“你很好相處,只是一直困在院子裡,我覺得難受才想跑出去的。”
她的聲音暗啞,像蒙了厚厚的灰塵。
龍澤唇角微諷一勾,掃過薛彤垂手低頭的身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寒沉沉的氣息,讓薛彤有股莫名的壓迫感,不自已地身體微微後傾,腳跟往後退了半步。似乎聽到頭頂龍澤悶在胸腔中的嘲笑,薛彤更害怕,頭幾乎要垂到胸前。
龍澤不再理她,大踏步向樓上走去,步伐重重的。走到拐角處,回身看到薛彤還直愣愣在那立著,寒著聲道:“愣著做什麼?去洗洗把衣服換了,今晚我不下來吃了。”
直到龍澤的身影消失,薛彤還覺得恍恍如夢,又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一口氣,她全身乏力,又難受得很,挪著步子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坐在椅子上啜飲,她不喜歡龍澤那樣跟她說話的語氣,讓她生出點害怕,但她又是感激他的,一切已成事實,遇到的是龍澤,他雖是怪異但比人卻好上很多。
她找了一小個麵包,吃完後上樓洗了澡,換了衣服,她的身體還是覺得不舒服,頭痛得很,但依然撐著下樓做了晚飯,雖然龍澤說他不吃了,但是她不想引起他更不悅,還是要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
簡單炒了兩個菜,她實在撐不住,上樓敲了他的房門,隔著房門道:“澤,晚飯做好了,下樓吃點吧。”
沒人理她,她又重複了一遍,才回自己的臥室躺下,她蜷在柔軟的床上,軟絲柔潤的被褥撫平了面板上的焦躁和不安,床頭的小燈發出暖黃色光輝,映著素雅的牆紙灑下一室的平和寧靜,若只論物質生活這裡倒也不錯,她終是不能再奢望什麼,以往的歲月終究是過去了,苟活一命已是不易。
第二天頭仍然昏昏的,但她起得早,餐桌上昨晚的晚餐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