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丘和陳孟允都對穆寒擢升投了贊成票,樂呵呵上前恭賀。
偌大的庭院喧鬧歡聲一片。
韓曄自宣佈擢升結果後,人就沉默下來了,一直憋著回到家中,再也忍不住,一摔車簾怒氣沖沖往裡沖。
「你這又是怎麼回事了?」
韓仲丘跟在後面,皺眉瞥了兒子一樣,隨手屏退下僕,「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
韓曄氣得轉身:「阿爹!這還好端端的我做什麼?!」
他氣得不打一處來,一待僕役退盡,當即怒道:「穆寒區區一個羯奴,他何德何能當大總管?!」
「他能出總號任職,已是叨天之幸了!元娘也是的,一個羯奴,也太給臉面了!」
韓仲丘聽明白了,眉頭皺得更緊,他打量兒子兩眼:「那你覺得穆寒不配,那誰配?」
韓曄一滯,梗著脖子說:「反正他就是不配!」
他忿忿坐下,一氣灌了一盞茶,將漆盞摜在炕几上。
韓仲丘臉也板起來了,十分不悅:「你這是覺得,你和他一起進的總號,他擢升了你沒有,該是你擢的而不是他?」
韓曄一下子戳了個正著,他霍站起:「難道不是嗎?」
「我是元娘從兄,我是韓家人,穆寒做的事情我也一直在做,再如何,我也不可能不如一個羯奴吧?!」
「你就是不如他?!」
韓仲丘怒喝一聲。
「是,論身份地位,他是遠不及你。只是論才幹能力,恰恰相反,你不及他多矣!!」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韓曄是中等能力,不格外出色也不算蠢笨,但穆寒相比,那就完全不夠看了,穆寒迅速掌控丹砂絲絹二項,並隨即探入貨運糧陶等等,張馳有道手腕高超,處事作風悍然,不過半年,已不遜色於陳孟允。
他已徹底壓下所有質疑蜚語。
反觀韓曄呢,不是不行,而是一切按部就班,目前處於一切漸漸熟悉,已能開始熟練理事的階段。
韓仲丘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你自己手上的事情,才剛剛掌住,怎麼擢?擢你上去手忙腳亂嗎?啊?!」
韓曄被罵得臉色漲成豬肝色,「我沒說我啊,我只是說他,我怎麼就遠不及他多矣了?」
韓仲丘冷哼一聲:「你自己心裡清楚。」
見韓曄還要反駁,他大怒:「你還敢頂撞?!」
「此事到此為止!」
見韓曄不忿閉上嘴巴,韓仲丘這才嚴厲警告:「這事元娘與為父商議過,為父以為非常妥當。」
「你自好生打理好自己手頭事務,正如你所言,你是韓家人,若你將來能力上去了,元娘能棄你選他人嗎?」
韓仲丘厲聲:「這事今日說過就算,你這心思都給我壓回去,若日後再有半句,為父定不輕饒!」
「聽見了沒?!」
「給我好好做事。」
這時廊下傳來腳步聲,呂氏和兒媳任氏聽爺倆歸家聞聲而至,「啊,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爺倆怎吵起來了?」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兒仔細說……」
後窗,近衛輕輕把掀起的一線窗縫闔回去,吹了一聲類似蟲鳴的口哨給掩護的僕役打了招呼,悄悄離去了。
次日,待韓菀歸府後有閒暇,他隨即上稟此事。
韓菀很滿意。
堂兄會不忿,她早猜到,穆寒提醒之前,她就在關注著叔父的後續處理。
抵郇都以來,叔父襄助她良多,可以說韓菀能這麼快接手並順利掌控韓氏,叔父韓仲丘有著一份不可替代的功勞,韓菀很感激。
但感激之餘,韓菀不敢忘記當初東陽所見所知,韓仲丘曾生過貪慾的,雖他一直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