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住她的腳腕,將她向後撤去。
兔妖一驚,再抬眼時,幫了自己的人和細草都不見蹤跡。
夏瑜已出了洞府,祭出飛劍,捏了飛行訣。
他又對夏琰說了一遍:“別鬧。”
夏琰只恨自己化不出人形,沒法磨牙,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情。低啞的聲音迴響在夏瑜心神間,說的是:“你居然對她那麼好,就不哄哄我?”
哄你?
夏瑜有點想笑,就聽夏琰繼續唸叨:“還是隻兔子,簡直跟狐狸一樣。”
夏瑜“唔”了聲,對此不做評價,只說:“有你一個我就夠費心了……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拉著我袖子,纏著要糖吃。那隻兔子的眼神,那你那時候一模一樣。”
夏琰:“……”還好沒有化形。
炎草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好像又高了點。
有靈藥養著,在加上勤勉修煉,不過三年,夏琰就又可以化形。
前一百年的確是過的太滋潤了些,他自我反省。
夏瑜對此十分滿意,甚至少見的開口,問:“你想去凡界轉轉嗎?”他記得夏琰自幼時起最深的願望不過是暢遊人間。
不過在視線對上夏琰的眼眸時,夏瑜又有些恍然。
“或者,是想要我?”他笑盈盈的看向對方。
夏琰吻著夏瑜的眉眼,滿腔都是要溢位心扉的甜蜜。三年未曾觸碰的面板相互摩擦,幾乎要燃起火焰。
夏瑜倒是覺得遺憾,兩人都是異族,沒法雙修,不然對夏琰的修煉定是大有裨益的……
而他很快就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想這些。
修仙界的日子太過漫長。
某一日,夏瑜突然道:“這一脈人間帝王已在位近八百年了。”
夏琰並不明白為什麼主人會想到這些。他在靈智初開之時,飲下了夏瑜一滴心尖血,是以對方能看透他的一切心思。反之,他探向對方的神識的時候,卻總像是自地面望向那雲端之月……彷彿是清晰的,卻很是遙遠。
在夏琰再次化為人形後的又三年,他們終於在一次踏在凡界的土地之上。可此時的世界再不似夏琰記憶中的繁花似錦,反是哀嚎遍野,餓殍四處。
夏琰忍不住道:“戾氣怎麼會這麼重。”
夏瑜回答:“戰爭啊。還有很多事情,積重難返。”又道:“現在的天子若是早三十年出現,都會成為又一箇中興之主。”
夏琰又問:“我曾聽人說起,凡間之人的命格,都是有定數的?”
夏瑜一頓:“不只是下界。哪怕是你我所處的修仙界,都亦是如此。”
夏琰沒有再說下去。
一路上京,他們幾乎都是用走的。這是夏琰有記憶以來最長的一段旅途,他看過朱門酒肉臭,亦見過路邊的凍死骨。
民眾四處起義,天下正值大亂。
夏瑜指點他戰爭之中所用的術法,笑談一罈梨花釀的醇香,卻從來不與所見的凡界之人有什麼接觸。
他說:“命格自有定數。一旦碰了,便要擔上逆天改命之名。”
在遇上一路打著“喬”字旗的起義軍時,夏瑜停下了上京的步子。他與夏琰第一次在凡人面前露出行跡,最後以幕僚身份留在喬營中。
“這是下一代君主。”夏瑜對夏琰解釋自己現身的理由,又笑道:“這次行程,不過是為了滿足我多年以來的一個心願罷了。”
他沒有多說,夏琰也就沒有多問。多年相處,兩人的默契已達到極致。
接下來的日子中,夏瑜往往是與喬營之主、自封大元帥的男人相談甚歡。而夏琰每每一眼看過去,都覺得無趣至極。
……明白是明白,但他還是有些隱秘的不悅。
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