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牛排的事,阿爾法怎麼又死了?”
他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泉。”
“前幾天修比斯一直在找阿爾法,我猜你肯定又去招惹她了。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輕易接近她嗎?”
“這次不是我去找泉的,是她主動來找我的。”他說,“我那天本來打算是去找你的,結果半路上被泉從身後給擊倒了,她吸乾了我的血。”他苦笑,“那天我看到她和奧塞爾出去了,可奧塞爾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我還天真地以為她改性子了。”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她幾百年都不會改的性子,會一天之內改掉嗎?”
過了很長時間,他黯然地說:“我無法控制我自己。”
“感情真是件讓人覺得很無力的事情。”我做了個無奈的手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他沉默了。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但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掙扎。因為亞倫死的時候才是個男孩,所以他的心智一直未成熟過。他甚至已經分不清楚這麼多年不消失的原因,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只能說,愛情有時候是個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人無限制地從容地找個連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理由讓自己痛苦地生存下去。
我嘆了口氣,扯開話題:“對了,剛才你跟我說我的食物有什麼問題嗎?”
他想了想,幽幽地說:“那是阿爾法的內臟。”
“……”
“泉吸乾了我的血液,然後阿爾法死了……見鬼,他早就死了。我看到泉開啟了隨身帶著的一個盒子,拿出刀切開了阿爾法的胸膛,挖掉了他的內臟。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她之所以要殺死我,就是為了讓你嚐嚐阿爾法的內臟。”
“可那明明是牛排和黑麵包。”
“她又不傻,障眼法她當然會。”他說,“這對魔鬼來說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技巧。”
我覺得胃裡有點不舒服:“你為什麼不早說?”
“剛才送食物進來的那個人就是泉,你不覺得‘他’看上去很奇怪嗎?”他說,“她似乎非常恨你,她想殺死你。”
“我只是覺得那男人長得很奇怪,但並沒看出她的身份。不過這和她讓我吃阿爾法內臟這事一點也不搭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湊近我:“你真的看不出來那些食物不是內臟?”
“當然。如果我看得出來,我還能咽得下去嗎?”
“這就奇怪了……”他似乎在撓頭,“阿爾法死後,泉去找穆斯夜,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似乎泉很反感你,她說她想用這個來試探你,看看你是否能看出來那些食物的本質,以便確定你是否是她想象的那個人。當然,就算不是,她也會殺了你。”
我很好奇:“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把我想象成了誰?”
“我不清楚。不過那個人顯然對他們來說都非常重要,重要到沒人願意提起那人的名字。穆斯不同意她來殺你,因為他覺得你有可以利用的價值。”說到這裡,他疑惑地問我,“你有什麼用?”
“我比較聰明。”
“好吧,我總覺得你的秘密比我還多。”他說,“如果你能告訴我怎麼修復別人的傷口,我會告訴你更多我的秘密。”
“那個我真沒興趣。”
我沒告訴亞倫,其實打那個男人送來食物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不對勁,因為魔鬼的“障眼法”對神不起任何作用。泉只是想利用這個機會來看下我的反應,來確認我是神還是人類。我當然知道剛才送給我的那些食物是人類的內臟,但如果我不逼迫自己吃下那堆噁心的東西,我馬上會把自己暴露的。可是泉為什麼會疑心我是神,是因為穆斯夜對我產生了懷疑,然後把這個懷疑告訴了她?
亞倫沮喪地問我:“對了,要不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