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梅,正趁徐家的喜事。取兩盆送了徐姑娘,徐姑娘再沒有不喜歡的。而且,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寓意也好。”
淩氏很容易被說服,笑,“也是這個理。”
趙蓉笑,“姐姐就是有智謀,以後我少不得要多請教姐姐的。”
趙長卿笑,“這說不上什麼智謀,你又不是頭一天出去與人來往。小女孩兒間來往,原就不需多貴重,心意到了就是。”
趙蓉溫順的應了。
趙長卿沒再理她。
趙蓉又問,“姐姐,三表姐成親的日子你去嗎?”
趙長卿沒事人一樣,道,“如何不去?三表姐大喜的日子,正當熱熱鬧鬧的才好,我與她雖情分一般,到底要看著二舅舅的面子。到時咱們一家子都要去的。”
趙蓉一噎,終於不說話了。淩氏卻覺著長女懂事,欣慰道,“這就好,這就好。”
凌三姐成親的日子也沒什麼稀奇的,凌二太太素來是個要面子的,很想大作排場,起碼要壓凌大姐凌二姐一頭。只是,她素日為人有限,且孃家不比凌大太太孃家人丁興旺,故此,凌三姐兒嫁妝豐厚遠勝凌大姐、凌二姐,論起熱鬧來,就遠不及凌大姐、凌二姐出閣的時候了。
在凌二舅家熱鬧了大半日,趙家告辭回家時卻正好遇到前任邊城知府的囚車,冷風寂寂,犯人蜷縮在囚車中,淒涼至極。邊上還有百姓不停的丟各種垃圾,後頭犯官家眷步行相隨。
淩氏隔窗看一眼就將車窗關緊,嘆道,“這下場,真是……”
趙長卿趙蓉同乘一車,趙長卿卻是看呆了的,別人還有這種看一眼的機會,當初楚家被秘密押送,她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這些人或者覺著淒涼,可是,不論貧富貴賤生死榮辱,一家人到底是在一起的,又不得不說是一件幸事。
趙蓉回家難免私下對淩氏說一句,“姐姐看知府家的囚車看了好久,興許又為楚家的事傷神呢。晚上我叫廚下做了碗姐姐平日最愛雖的羊肉湯,也寬寬姐姐的心。”
淩氏摸摸小女兒的頭,笑,“愈發懂事了。”
這個年趙家過得很熱鬧,只是趙長卿拒絕了凌騰上元節觀燈的提議,趙長卿笑,“我已經及笄了,不好總出去逛。倒是阿蓉要去的,不如叫她同表兄一起去,她很喜歡跟表兄一起玩兒呢。”趙長卿不過這樣一提,趙蓉已是滿臉期待,趙長卿心下冷笑,話音一轉又道,“看我,說話愈發不著邊了。聽說表兄今年要備考秀才,自然是要在家溫書的。表兄不用記掛她們,你只管安心溫書,前程為要,她們總有人為伴的。”
凌騰溫雅一笑,“以往總覺著妹妹年紀小,好像一不留神,妹妹就是大姑娘了。”
趙長卿默然一笑,不再說話。淩氏笑,“聽你這話,倒似你多大似的。長卿這話在理,你功課是極好的,不過頭一遭下場,也不要輕視。正好你姐夫是過來人,你多問問他其竅訣,有備無患,總無壞處。”
凌騰溫順的應了,淩氏又問,“明天三姐兒跟她女婿去你家不?”新婚前三年,女婿初二要去老丈人家拜年。
凌騰笑,“已說好了,來的。家裡年下東西也豐盈,我母親早準備好了。姐姐頭一年不在家裡過年,我母親過年的時候唸叨了許久。”
淩氏笑,“你母親是掛念三姐兒呢。”
說了會兒話,凌騰還要去別家拜年,便告辭了。
趙蓉一條帕子險擰成布條,趙長卿笑,“妹妹這是怎麼了?拼命擰起帕子來?莫不是表兄不陪你過上元節,生氣了不成?”
趙蓉心知被趙長卿耍了,心下恨煞,倒也機智,撅起嘴,滿臉嬌憨的對淩氏抱怨道,“姐姐去,表兄才去。姐姐不去,他哪裡有空陪我?都是表妹,表兄對姐姐格外的好呢。真叫人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