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自己看著辦。”
容遇看著皇甫重霜,準確無虞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絲一閃而過的落寞,頷首道:
“好。”
他想起那天他牽動舊傷吐血昏迷,醒來後才知道流芳被皇甫重霜關進了西浦大獄。於是讓容青十萬火急地去查詢楊懿君的下落,得來的資訊竟然是莫非如的人送了楊懿君出城後她就蹤影全無了。真是該死,她還不知道她到底惹下了多大的事了!
他並沒有立即去求見皇帝,他心裡有氣,顧懷琛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她竟然還會因為他的死而責怪他,還口口聲聲說下輩子不要遇見他……他本來想好好給她解釋一番的,卻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一夜無眠,他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寵她寵得過分了,寵得她如此的無法無天。
想著要給她一點教訓,西浦大獄中他的人卻傳來口信,說她兩日都吃不下飯。
他想都不想就去見皇甫重霜,在御書房的門口跪了一個時辰。
皇甫重霜終於肯見他時,一開口竟是問他:
“韓王,朕的皇后找不到了,你說怎麼辦好?”
他躬身謝罪,說:“臣自當竭盡所能替皇上解憂,找回皇后,還請皇上寬恕臣妻無知無畏犯下的過錯。”
“顧六犯的錯與愛卿無關,既然愛卿想為朕分憂,朕就不客氣了。”皇甫重霜看著容遇,眼神冷颼颼的,容遇不自覺地皺一皺眉,只聽得他說:
“愛卿,你,休了顧六吧。”
容遇跪在地上,徹底無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甘共苦?自己成了鰥夫莫非也要拉朋友下水,以求同病相憐?
皇帝看著容遇繃得死緊散發著寒氣的臉,不大自然地背過身去,說:
“三個月內,我要找回她。不然,我空置後宮,不納妃不生子嗣,要找繼承人便打打算盤找血緣關係最近的皇家子侄過繼過來當太子便好。對了,顧六算起來是我堂妹,錦安太子本就是先太皇封的繼位者,算一算,你家的看雲好像也很符合條件……”
“皇上深謀遠慮,微臣佩服得很。”容遇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微臣豈敢抗旨不尊?”
皇甫重霜說:“朕過兩天便釋放顧六,你放心,她好好的,一張伶牙利嘴不減半分。倒是你,有件事情好像忘了跟朕交待。”
容遇垂下眼睛,神色冷靜不見半點心虛,說:“他在禹州。”
“他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好得讓你敢於故弄玄虛罪犯欺君,連殺親大仇都放在一邊?”
“處理並解決禹州瘟疫一事,安撫民心,就地隱居,終生不問政事。遣散所有前朝勢力,三個月後若再有亂黨便由朝廷出面鎮壓清剿,從他離開繁都起,世上再無顧懷琛此人。”
“哦,那他以什麼身份去禹州?”
“易容,執韓王令牌,官任三品賑撫司特使全權處理禹州事務。當年他能解決禹州多年的乾旱,臣相信憑著他對禹州人物風土的熟悉,他也能在最短時間內平息禹州的瘟疫。”
“你倒是想得夠周全的。”皇甫重霜冷冷地說:“如果朕不同意,反過來要追究此事呢?!”
“如果這樣的話,臣如今安能無恙地跪在皇上面前?”容遇反而微笑,“顧懷琛不能放,是怕他重新與遠在西戎的皇甫重雲有勾連,但如果真的殺了他,勢必會激起顧懷琛在西乾留下的人心生不忿,恐怕到時亂黨四起會影響時局。皇上一直不殺他,不也是顧慮這點?顧懷琛承諾的事,臣相信他會做到。”
“他當然做得到。可是,朕想要的不是顧懷琛替朕平息禹州的疫症,而是一位能振朝綱興國運的左相。韓王,你私放了顧懷琛,你可賠得起?!”
容遇俯首,“皇上息怒,臣惶恐。一國左相,臣賠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