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基本上沒有他人閒居,唯一空著的幾件房子因為地勢潮溼久不住人,所以這邊熱鬧起來時並不會引來人圍觀,再加上這張家正舉行喪事,閒雜人等更不會靠近,怎麼突然冒出人來圍觀,還說出嘲諷的話?
“是哪個不長眼…”兩個男人兇惱的轉身尋聲看去。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河邊走過三人一騎,馬上是個年輕人,穿著長袖夏袍,帶著竹笠,看上去風塵僕僕似是趕路而來,此時勒馬看過來。
“大膽竟然敢我家郎君不敬!”聽見這兩個男人喊話,年輕郎君身旁跟隨的兩個青衣立刻豎眉喝道。
郎君?再看這年輕人的穿著打扮,非是平民百姓,兩個男人面色便有些畏懼。
“這位郎君不知道原委,不要亂說話。”其中一個說道。
“我一直看著吶。”年輕郎君說道,一面伸手掀了竹笠,“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竟然有這樣訛人,小六,你拿我的帖子,去問問這同江的縣丞秦大人,他可管的?”
聽到這郎君說一直看著,那兩個男人便有些忐忑,待聽到這郎君說出縣丞便慌了,再看這少年郎君所行的方向,正是那辦喪事的張家,這張家交往的親朋好友皆是權貴之流,看來這位郎君的身份也非一般人。
“好,這位郎君既然要找縣丞,我們就先去報官!”其中一個反應快速,似乎急怒喊道,喊吧轉身大步就跑。
“你等著!”另一位男子反應慢些,但也立刻丟下一句狠話跟著跑了。
轉眼間,門前就剩下那位躺在地上的婦人。
半芹回過神,看著那婦人有些不安。
“娘子,有個婦人…”她一咬牙轉身衝內喊道,正要描述這婦人具體的傷情,那位郎君又笑了。
“小六,出了人命了,你們快抬著去見官,讓仵作…”他朗聲說道。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地上躺著的婦人一個咕嚕爬起來就跑,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一物也沒顧上撿起,眨眼間就沒了影。
年輕郎君以及兩個隨從都哈哈大笑起來,半芹則驚愕一刻,旋即也笑了,不由走出幾步好奇的看那地上的東西。
“那是鐵板,那婦人口中吐出的想必是雞血。”年輕郎君說道。
半芹看那年輕郎君,忙低頭施禮。
“多謝郎君相助。”她說道。
“無須多禮,這是我姑母家門前,容不得這些破皮破落戶撒野,平白汙的臉面。”年輕郎君說道,說完不再看半芹,催馬便走。
“半芹。”
屋內傳來程嬌娘的喚聲。
半芹忙回頭,不待轉身,下一句話也傳了出來。
“問他姓名,恩情來日相報。”
半芹立刻不再轉身,而是衝那已經催馬走的郎君追過去。
程嬌娘的聲音大約是第一次這麼大,大到那位郎君都聽到了,他笑著看著追過來的半芹。
“舉手之勞,人人皆能,算不得什麼恩情。”他笑道,說罷再不停留催馬向前而去。
隨從們小跑跟上,半芹趕了幾步,看著這郎君到了張家門前進去了。
半芹記掛娘子忙迴轉。
程嬌娘依舊坐在屏風後,神情木木,還有些微喘。
“娘子!”半芹驚嚇不已,跪坐下來。
程嬌娘看著她,眼神表達我沒事,半芹心中稍定,娘子沒有又變成痴傻兒。
過了一刻,程嬌娘才緩緩開口。
“方才,喊出那一句話,累。”她說道。
這是解釋自己方才怎麼了,半芹又是高興又是傷心。
“娘子受驚了。”她低頭拭淚說道。
“不驚。”程嬌娘說道,“情理之中。”
有惡人上門怎麼還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