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要做什麼啊?”他低聲說道,試圖轉移女童的注意力。
但沒有什麼事能抵消吃食對這麼小孩童的誘惑力。
女童依著爺爺開始忍不住扭扭。
那少女已經撿起四個小卷託在小碟子裡又遞給驢車裡的人。
這一次車裡的人只伸手撿了一個。
“半芹,送與小童吃。”
內裡有女聲說道,聲音木木直直。
被喚作半芹的少女便應聲是轉過身,果然端著小碟子來到女童身前。
方才女聲說話,那老者已經站起來了。
“這,這如何使得。”他帶著歉意不安說道。
半芹已經將小碟子遞給女童。
女童雖然想吃,但還是看了看爺爺,可見家教良風。
“老丈,莫要客氣,我們相伴行了一路,也算是熟識了。”半芹含笑說道,伸手摸了摸女童的肩頭。
老者要道謝,那女聲忽的又開口了。
“半芹,請老丈飲一杯黃酒。”她說道。
“這可使不得。”老者忙說道。
半芹唯自己娘子的話聽,親手斟了酒遞過來。
此時民風開放,性子也豪放,那種推來讓去的事倒顯得小家子氣,老者一笑,伸手接過一飲而盡,他日常喜飲酒,但黃酒很少用,此時一口吃下只覺得渾身通暢,不知是否錯覺方才背部隱隱的痛意竟也消了幾分。
老者送還酒杯再次道謝。
那女童也得到允許從小碟子裡捏起一個小卷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姐姐,真好吃,這叫什麼?”她童聲問道。
“這是紅豆卷。”半芹含笑答道。
“小娘子真是手巧。”老者讚道,別說小童了,他這個年長的都有些想吃。
“是我家娘子教我的。”半芹說道,面色難掩喜色。
閨閣女子也並非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烹食也在女紅中佔有一地之位,會做些點心也不算稀罕事,不知道這位少女為何說起來神情如此歡悅激動。
當然,如果老者知道,這位教做點心的娘子三個月前還是連話都不會說的痴傻兒後,定然不會如此想了,只怕要更為驚訝才是。
“娘子果然聰慧。”老者自然含笑點頭,看了眼那驢車,“方才要不是娘子提醒說有大雨將至留步廟中,我們祖孫要是硬趕路走的話就要淋雨了,真是多謝了。”
半芹低頭還禮一笑,將剩餘的小食一併遞給女童,轉身收拾器具去了。
四周的人聽了這一番對話更是驚訝不已。
那娘子竟然知道大雨將至,所以才提前在此避雨?
有人竟然能知道什麼時候下雨?更何況方才雨來之前天氣晴朗沒有半分陰雨的跡象啊。
四周的人議論傳開,議論的人更多了,看向這邊驢車主僕的眼神也探究驚訝。
據說有些人能夜觀星象知過去未來,莫非這小小驢車中坐著的不知道年紀的娘子便是這等人麼?
便有糙漢忍不住踮腳抬頭向這邊看。
“那娘子是如何知道要下雨的?”他喊道,“莫不是神仙告訴你的?”
這話讓廟裡的人都笑起來,笑聲傳到外邊,外邊的人也忙詢問,於是熱鬧很快散開了。
半芹有些著惱,覺得這樣是在當眾打趣自己家娘子。
待笑聲告一段落,大家已經不在意的時候,驢車內那女聲卻開口了。
“不是神仙,是天告訴我的。”她說道。
此言一出,本來沉下來的熱鬧又起來了。
這女子的聲音直直木木,聽上去是一本正經,要說開玩笑可一點也不像,又或者這就是她說笑話的特徵?
糙漢子第一個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