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帶著幾分淡然笑了笑。
“不奇怪,如今這個時候,大家雖然都沉默不語,心裡卻都有了各自的計較了。”他說道。
事到如今,看太后對待那兩個老臣的態度,結果已經可想而知了。
“濮議事滿朝反對又如何,最終還不是皇帝如願?”
說是朝事,也是家事,說到底大家吵吵鬧鬧的也不過是吵吵鬧鬧而已,說陳紹求名圖利,那兩個撞門死諫的就不是嗎?
所以現在雖然嘴上還議論,但私下已經開始各自站隊了,陳紹的舊人會分離散去一些,但還會有新人添進來,而有了新外戚陳相公之後,舊外戚高家還能否延續權勢,也會讓一些人猶豫重新選擇去留。
“張江州怎麼說?”
秦侍講問道。
面前的秦弧卻看著窗外似乎出神。
秦侍講皺眉,又問了聲,秦弧這才回過神。
“他說,現在不說,以前沒有做才說,如今有人已經做了。那就不用說了。”他說道,“世人能看自有評判。”
秦侍講笑了。
“做人做到張江州這般,也真是灑脫自在了。”他說道。
“父親。他要是真辭官走了,才是親者痛仇者快。”秦弧說道。一面將一個奏章推過來,“陳相公讓人送來的奏章。”
“這麼說我們秦家是要跟陳家合作了?”秦侍講說道。
“父親,你說錯了。”秦弧笑道,“我們是要趕走高家。”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窗外,院中的景緻已經秋意明顯了。
這麼快就從夏天到秋天了,好像一眨眼間。
荷花早已經敗了,但他這輩子都沒有興趣去看了。
一眨眼而已。
“父親,你知道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是什麼?”他忽地說道。
秦侍講看他一眼。
“求不得?”他說道。
秦弧笑了。看著父親施禮。
“父親大人睿智。”他說道。
秦侍講皺眉。
“十三。”他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休要做那種小兒女狀態。”
秦弧點頭應聲是。
“是,我不是說我。”他笑道。
不是說你看著那程娘子最終嫁做他人婦,且還與你反目成仇嗎?那還說誰?
秦弧沒有說話,看向窗外,原本的含笑的神情閃過一絲冷峭。
好些人都該如此,怎麼能單單隻有他一個呢。
……
不管外界如何議論紛紛,太子大婚按制按步開始進行了。
“婚期定在半個月後。宮裡現在忙的很。”景公公說道,“不過東西都不缺。”
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當初懷惠王時都準備好的。”
晉安郡王點點頭。
“那些都無所謂。”他說道,“只要六哥兒成親就好。”
“陳家的十九娘一向跟王妃交好。”李太醫說道。“能和王妃玩的好的,必定是個好孩子,心腸慈善,一定能好好的待殿下。”
跟王妃玩的好的就是個心腸慈善的?說的好像王妃是個多麼心腸慈善的人呢。
景公公心內暗笑。
聽提到王妃,晉安郡王便想到了什麼。
“王妃說出門去哪裡了?”他問道。
“不知道。”景公公有些不滿的說道。
自從追過一個那個什麼程平之後,王妃就開始出門了,前日剛回了一趟程家,今日又出門了。
難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多陪陪殿下嗎?
更何況此時也不方便出門。
素心看著門房,有些憤憤的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