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王?”程昉神情微微驚訝。旋即釋然,“福建的延平啊。”
“延平怎麼了?”方伯琮問道。
“看到天道的何止我一個人。”程昉說道,微微一笑,“想必自有高人也推算出天子出與鬥牛之地。”
就好像他們程家當初選定了楊氏為新主,其實偌大帝星對應之地,也不一定楊氏就是唯一,結果他們贏了天道,輸了人道。
而這一次,相比於那位延平郡王,同樣屬於吳越分陳範圍內的晉安郡王其實並不佔有先機。她也沒想讓他去佔先機,她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六哥兒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救一救。結果竟然變成了這樣。
“……我趕到宮裡,還是晚了。”她說道,看著方伯琮,“很抱歉,我救不了他。”
方伯琮伸手抱住她。
“不,你不需要抱歉。”他說道,將她緊緊的抱住,“程昉,你不需要抱歉。抱歉的是我,是我。”
“程昉。對不起。”
“程昉,我不該問你。”
程昉笑了。
“有什麼不能問的。”她說道。“你想要知道什麼,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要問。”
不要不問我,不要自己去想,不要自己去猜,也不要自己答自己。
楊汕,你不說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原來那麼的恨我,厭我,怕我……
她將頭貼在方伯琮的身前,緊緊的抱住他。
方伯琮,謝謝你肯問我,謝謝你不怕問我。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她說道。
“沒有,沒有。”方伯琮搖頭說道,將她抱緊。
程昉抬起頭。
“我能救周家哥哥,是因為他尚有生機,太子殿下本已經沒有魂知,我就算是……”她說道。
不要說了,不要解釋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方伯琮搖頭,想要堵住她嘴,但是捨不得放開手,下意識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塗了上好口脂的香甜頓時充斥口鼻,還有那從未有過的軟軟的感覺,讓方伯琮頓時渾身繃緊。
他只是想要她不再說話,並不是……
旖旎的念頭閃過。
可是為什麼不是呢?
“陛下!”
門外陡然響起喊聲。
方伯琮猛地向後退去,差點摔倒。
程昉伸手拉住他。
方伯琮滿臉漲紅,抬腳就向門外衝去。
“何事?”
門猛地被拉開,帶著怒火的吼聲噴出來,讓景公公差點跌倒。
“陛下…”看著一副要吃人的方伯琮,景公公結結巴巴說道,“太醫…太醫來了…”
昏迷那麼久醒來,怎麼也得讓太醫看看可好。
方伯琮將翻騰的羞惱壓下,後退一步。
拎著藥箱嚇得腿肚子哆嗦的太醫在景公公眼神的逼迫下顫巍巍的施禮邁步。
“不用了。”程昉走出來說道,“我沒事。”
“還是看看吧。”方伯琮說道,看著她,“你自己說的話,也沒那麼可信。”
這個騙子,說沒事,難道真的是沒事嗎?
程昉一笑。
“方伯琮,你來。”她說道,一面轉身向淨室走去,“我讓你看看。”
方伯琮皺眉,但還是跟過去了。
景公公和太醫被扔在門口。
娘娘,竟然喚陛下名字!
太醫神情驚愕,還沒冷靜,就有一隻手拎住他的脖子。
“看什麼?”景公公瞪眼壓低聲音說道。
太醫打個寒戰。
“沒,沒。”他結結巴巴說道。
“聽什麼?”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