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溝通鬼神耗費了氣血所致…”
“…說的你好像溝透過鬼神似的,你懂什麼呀…”
酒樓茶肆說起這個傳聞時的口角很多,甚至有爭論的臉紅脖子粗直接打起來的,最終不知哪個先提出新的猜測。
“這娘子,不是遇仙人了嗎,應該是有仙人賜予的起死回生的方技,而並非自己就具有仙根了,所以她能,也只能治必死之人,而其他病症,包括自己,都不會治。”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不同觀點雙方的認可,不信鬼神的只會聽信秘籍方技這一點,而信鬼神的也對遇仙這一點表示滿意,反覆下來,這個觀點最終成為最廣為流傳的版本。
伴著這幾經起伏反轉多次,正月未出,周家程娘子在京城也漸漸成為說起來十個裡有五個人都知道的人物了。
對於人口泱泱每日新聞不斷的京城來說,這已經是很難得。
不過對於引發這一切的程嬌娘來說,這些都絲毫不知一般,在周家閉門謝客養病。
婢女站在廊下,一一點看僕婦送來的蔬菜肉。
“買不到新鮮的菠菜嗎?”她不滿的問道。
“姐姐,這大冬日,真是不好找啊。”僕婦一臉為難的說道。
“好找吧。”婢女說道,“不就在東城瓦窯就有嗎?”
僕婦倒吸一口涼氣。
“去,去,看了,賣完了。”她結結巴巴說道。
“那下次早點去,就差這一味做湯呢。”婢女說道。
僕婦低著頭應聲是,看著婢女轉身進了屋門。
“她要什麼就去買。”周夫人聽了倒無所謂,“不就是花錢嘛,錢算什麼,我們可不像程家那等沒見過錢的,在吃喝上苛待我們嬌嬌,錢…”
她說道這裡,放下手裡的鏡子,顧不得在梳妝轉過頭,看著正喝茶的周老爺。
“老爺,那一萬貫,嬌嬌兒拿著不方便吧。”她說道。
一萬貫!
周老爺停下手,這幾日忙亂的倒忘了這個了。
那麼多錢,怎麼能讓一個孩子家拿著。
京城外,宋家村,正月末,天氣依舊陰寒。
一間破院落裡傳來幾聲咳嗽。
“大郎,你怎麼出來了?”外邊揹著糞筐進門的婦人忙走近家門,看著屋門口站著的男人。
“我沒事了,總是歇著怎麼好。”李大勺說道,一面看著院子,“就要開春了,地裡的活不能耽擱。”
婦人點點頭,扶著他坐下。
“到時候就去租個牛,我再請我孃家的人來幫忙,你別擔心。”她說道。
李大勺長長的吐口氣。
“你別騙我了,哪有那個錢,你孃家的兄弟又怎肯來幫忙,你去借錢,不是哭著回來了?”他低聲說道。
婦人眼圈微紅。
“反正你別擔心,總有辦法的,你看,你的病至少已經好了。”她說道。
“遇上好心人了。”李大勺說道,看著門外,“記著恩人的高姓大名呢?”
婦人點點頭。
“記著呢,是個秀才,現如今不如謝他了,等他高中了,咱們再謝。”她說道。
說到這裡有些苦澀。
他們,又能如何謝人家呢,這一家老小,能不能熬出開春還是個問題呢。
氣氛陡然低落。
“哎,大郎,醉鳳樓關門了,說是搬走了。”婦人忙換個話題說道,說完又是懊悔。
怎麼好好的說這個!
果然李大勺神情更加黯然。
“是嗎。”他喃喃說道。
“不過,好像又賣出去了。”婦人忙說道,“我看搬進來好些人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