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又想到丫頭們描述的那日的情境…不說街上散的酒,光在墓前砸碎的酒就少說有十幾壇…
一壺二貫…
周夫人閉了閉眼。
怎麼到這女人這裡掙錢怎麼就這麼好掙呢?偏偏她還總不把錢當錢…
不就是幾個人鄉野漢子,認什麼乾哥哥,認了也就認了。還讓他們當東家,當就當了,死就死了,還這麼大排場的安葬…
這不是傻子是什麼啊?
“那這次呢,她賣了嗎?”她吐口氣問道。
要是賣了也算是不白擺排場。這個酒的名氣也是打出去了…
丫頭們搖頭。
“夫人,人家依舊說了,不管多少錢,千金不賣,說不賣就不賣。”一個堅定的說道。
說不救就不救…
周夫人哼了聲。
“不過,雖然不賣,但也不是以後大家就永遠吃不到。”另一個丫頭想到什麼又忙說道。
大家都看過來。
“那掌櫃的說。說到他們那幾個東家週年祭的時候,還是會散酒的。”丫頭說道。
……
“…這麼說只能等那幾個人週年的時候才能吃到這酒?”
一間茶館裡,一群人圍在一起說笑熱鬧。
“是啊,是啊,只能等明年此時了。”
“錯了錯了,不是到明年此時。那茂源山五壯士是五月遇難,雖然此時下葬,但週年卻應該是五月。”
“你記得可真清楚。”
“我當然要記清楚了,我回去就把這個日子刻在心上!”
“這麼說還能少等三個月嘍真是太好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叔叔家的侄子的妻妹的舅公的孫子就在太平居當差…”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有人放著錢不要?”
“人家缺錢嗎?也不看看那是誰!太平居!怡春堂!神仙居!”
“…還有神醫,一條人命萬貫…”
“等等。說酒呢怎麼又說到什麼神醫?”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說到這神醫,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
“…等等,說神醫呢,怎麼又說到茂源山?茂源山是啥?”
“這茂源山是五個壯士啊,死在西北陣前…”
“…太亂了,誰能說個清楚?今日的茶錢我包了!”
“我來!我來!”
大廳裡頓時更熱鬧了。
秦十三郎將幾個錢扔在桌子上起身,看著對面還端坐似乎聽得出神的週六郎,伸手拍他一下。
“走了。”他說道。
週六郎被打斷很不高興。
“你走吧。”他說道。
秦十三郎笑了。
“聽到了吧,放心吧。”他說道。
週六郎端起茶碗沒理他,秦十三郎抬腳邁步,走了幾步又退回來。
“我知道,你聽別人說她,怎麼聽也聽不夠…”他低聲笑道。
週六郎嗤了聲。
“不過我要去見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秦十三郎笑道。
“夥計,添茶!”週六郎舉起茶碗喊道。
正靠在櫃檯前廳那邊人說的熱鬧的店夥計被喊了兩聲才回過神,忙應聲拎著壺跑過來。
秦十三郎笑著抬腳走了。
門外街上人群熙熙,隔不遠總有駐足的人群,其間一個高談闊論,其他人聽得神情激動,雖然聽不清,但看那人伸手指著街道比劃的樣子也可以猜到畢竟說的又是茂源山。
秦十三郎含笑伸手接過小廝遞來的馬韁繩。一面翻身上馬,要走之前又看了眼茶肆,透過直窗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