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還小,不過,也到了說親年紀。”陳夫人說道,因為刻意打聽,對與程嬌娘相比他人是最瞭解的,“先是病著,這才好了,應該並沒有說親…”
尚未說親,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下,旋即心中一熱。
年輕女子們忙迴避不聽,少年們雖然也故作側頭,但卻都忍不住豎耳傾聽。
“嫂嫂,那不如…”陳四老爺的夫人眼睛一亮忙走過來幾步開口說話。
話沒說完,有僕婦小廝從外跑來。
“不好了,程娘子的車被人攔住了。”
什麼?
眾人一驚,怎麼會被人攔住?什麼人敢在陳家門前攔車?
“荒唐,你是何人?”陳紹疾步下去,沉聲喝道。
門前路上,一個少年郎抬頭抱臂而立,腰間一柄跨刀。
“我乃周家六郎。”他朗聲說道。
周家?
陳紹忙抬手,制止身後已經湧過來準備將這狂徒教訓一頓的家丁們。
“你?”他皺眉說道,“這是做什麼?”
“陳大人,兒來接舍妹。”週六郎說道。
說罷抬腳上前,手一撐坐在車上,順手將車伕踹開,拿起跨刀重重的拍在馬臀上。
馬兒一聲嘶鳴,揚蹄疾奔。
☆、第三十四章認罪
秦郎君聞言停筆。
“什麼?”他挑眉問道,“六郎去搶人了?”
小廝點頭應聲是。
“街上亂了套了。”他說道,神情說不出的古怪,要笑又要忍著。
“這混小子,我以為想到什麼辦法呢,竟然如此。”秦郎君搖頭,神色沉凝,“不好不好,這是火上澆油了。”
說罷看小廝。
“人已經回周家了嗎?”他問道,一面放下筆。
“還沒,在街上呢。”小廝說道,終於忍不住笑,“陳家的人在後追,鬧得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攔下了。”
御街上行人本來就多,此時更是擠得水洩不通,後來的擠不進去,又看不到急得不了,笑聲罵聲吵鬧聲煞是熱鬧。
兵衛忍不住擦了下汗,看著面前的人和車。
“你是說他偷了你家的馬車?”他問道,指著週六郎。
陳家的管事以及家丁對視一眼,重重的點頭。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好的說辭了。
總好過說人家劫持了自己的表妹,這種荒唐可笑又容易引起不好揣測的解釋。
“小周郎,偷你家的馬車?”兵衛再次重複一遍,神情古怪。
週六郎一直坐在車上,縱然被攔住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而車裡始終安安靜靜,就好似沒人一般。
“你就別問怎麼回事了,這是我家的馬車。”陳家管事說道,伸手指著車上的徽記,“看看,這是我家的,我家的。”
小廝們指著週六郎。
“他不是我家的,他不是我家的。”他們喊道。
兵衛們你看我我看你,苦笑一下。
京中的差事不好當就是這樣,隨便一個事故牽涉其中的總免不了大大小小的人物。
吏部尚書家的馬車被歸德郎將家的人偷了。這叫什麼事!
“偷車還是偷人了啊?”
“車上有人吧?”
街邊閒漢們的喊聲響起,引起一陣怪笑。
是啊,一輛馬車有什麼可偷的,兵衛們的視線也若有若無的向車上掃去。
果然,這要引起不好的揣測了,陳家的人有些急了。怕的就是這個啊!
一隻手掀起了車簾,陡然嚇了大家一跳。
果然芊芊玉手。
“得罪了。”婢女說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