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說道。
曹管事頓時沒好氣的呸了兩聲讓他滾了。
程四郎已經被迎進家門,站在院子裡看正堂上懸掛的匾額。
太平。
“是京城的送來的嗎?”他問道。
“不是,是玄妙觀孫觀主送來的。”曹管事笑說道,“我想娘子喜歡太平二字,便自作主張掛上了。”
玄妙山上有太平觀,京城有太平居,據說還曾吃過太平饅頭。
太平,太平,天道無親,為善是與,所謂太平。
“她應該很喜歡的。”程四郎也笑道。
二人進了廳堂,春蘭燒了煎茶來,屋內暖意濃濃茶香滾滾,外邊爆竹連連歡聲笑語,永和二年緩緩的踏步而來。
雖然比不上京城,但江州府的正月也是熱鬧非凡,寬闊的大街上人潮湧湧,這可是個掙錢的好機會,程平一大早就舉著卦旗上街,一直遊蕩到午間生意還是沒開張。
“你知道為啥不。”旁邊一個店鋪的夥計已經跟他很熟悉了,依著上馬石跟他閒扯。
“為啥?”程平從來都是不恥下問。
“你要的錢太少了。”夥計說道,“一文錢,你這就是太便宜了,一看就沒底氣,你沒見別人怎麼算卦,一卦千金,那才叫有底氣,有氣勢,瞧瞧你這樣,跟個叫花子似的,誰理你啊。”
他的話音才落,程平還沒說話,卦攤前站過來一個人。
夥計嚇了一跳,程平也嚇了一跳,看著這個站在面前的人。
一個女人。
穿著墨色連帽大斗篷,帽子罩在頭上,一圈白色的兔毛遮住了臉面。
女人伸手掀開一些帽子,將面容從毛圈中露出來。
夥計看的更呆呆了。
哇,好一個美人。
程平已經驚訝的跳起來。
“程娘子,你回來了!”他喊道。
程嬌娘看著他神情平靜點點頭。
“是,我回來了,我剛進城。”她說道,不待程平說話接著說道,“我很累,進了城門,沿著街走,一眼就看到你,就累得再也走不動了…”
她說到這裡,眼圈微微發紅。
夥計已經聽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小娘子,什麼?她說什麼?
一眼就看到你…
夥計的眼神斜向程平。
這個叫花子般的人…不會吧…竟然得了這麼個美貌小娘子的青睞……
程平神情訝異,但對於見過這娘子嚎啕大哭等等失態的他來說,這倒也沒什麼吃驚了,他很快冷靜下來。
這是心結又犯了。
他便坐下來,微微一笑。
“累了啊,累了就坐下來歇一歇。”他說道,一面忙將腳邊的一個小凳子遞過來。
程嬌娘果然依言坐下來。
在她四周,丫頭半芹以及隨從們隨意又嚴密的將這裡隔離開,不至於被湧湧人群撞到。
程平看著這個娘子,遲疑一下。
“曹管事知道娘子你回來了沒?”他問道。
程嬌娘搖搖頭。
“我走了很多地方,我把涼州走遍了。”她說道,“我沒有一刻停留,就連村村落落的都找遍了,可是我找不到,找不到。”
這娘子又要癔症了,程平忙也坐下來,看著她。
“萬事隨緣,找不到就是緣分沒到,不要強求。”他說道。
“不要強求?”程嬌娘看著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看著眼前這女子幽深的眼神,程平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又是那種絕望。
“世間萬事自有定數,不信,不甘,只不過是苦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