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內父子三人重新看字。
“這首詩倒也似是孩童口吻。”陳紹說道,一面捻鬚。
不過他可不認為女兒說的是真的,或許是在且亭寺見了這句話,小孩子家還分不清什麼是我的和我見過的。
“不過,配上這字可不再是孩童口吻了。”陳四老爺說道。
陳老太爺看著字久久才點頭嘆氣。
“竟然是五種從未見過的字型。”他說道,“且合字而韻,五字道盡七情六慾,似是看盡世事的老者,但卻收以錚錚少年豪氣,唯一可惜臂力似乎不夠,未達真髓……”
說到這裡搖頭感嘆。
“我這是讓人抄寫的,還是隻得其表不得其韻。”陳四老爺說道。
“果然不知誰人所作?”陳老太爺看了一刻,又問道,陳四老爺點頭。
“始終無人承認。”他說道。一臉的遺憾,“真是可惜可惜。”
“或許是一心赴考,待明年三月過後,便會知曉。”陳紹說道。
如此優秀的書法,待大考之時。必然暴露於天下。
陳老太爺和陳四老爺點頭。
“該不會,真是程娘子寫的?”陳老太爺忽的問道。
陳紹和陳四老爺失笑。
“父親,那程娘子都不寫字的。”陳紹說道。
每次說藥方,都由婢女書寫,聽曾伺候過的僕婦說,這娘子日常也是由婢女唸書來聽的,許是不識字的,何談寫字。
陳老太爺也笑了,這等字型,神韻。沒十幾年功夫是寫不來的,這程娘子不過十四五歲,難不成生下來就開始習字?
“待我好了,親去看。”陳老太爺說道,看著憑几上的字。
程嬌娘走出門。一直在不遠處的週六郎便驅車過來了。這讓陳家準備相送美人的少年們很是失望惱火。
“防賊一般,真是辱人,老陝周果然粗俗無禮。”他們咬牙說道,看著美人坐馬車而去,心內很是嘆氣,“可憐,可憐。”
婢女倒沒覺得可憐,她掀著車簾,看著週六郎。
“六公子,勞煩送去玉帶橋的宅子。”她說道。
週六郎沒說話。揚鞭催馬前行。
婢女坐了一刻,掀起車簾向外觀看,嚇了一跳。
“六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她一把掀起車簾,豎眉問道。
視線所見,竟然是城門外大路闊闊,冬日荒野悽悽。
今日難得豔陽天,又是冬閒時刻,進城出城的人熙熙攘攘。
婢女驚訝之後,見週六郎沒有回答,她便哼了聲。
“欺負我家娘子一介女子弱無力,算什麼本事。”她說道,甩下車簾,坐回去。
車內再次安靜無聲。
週六郎攥著馬鞭,抬手狠狠的一甩,馬兒在熙熙攘攘的大路上疾馳而去。
疾馳了將近半日,馬車才停下。
“下車,到了。”週六郎在外說道。
婢女掀開車簾子,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所。
“這位公子,您是先定了位子的?”兩個夥計跑來,一個問話,一個準備牽馬。
週六郎點點頭,報上名字。
“神仙居?”婢女看著旗幅念道,一面回過身,“娘子,這地方似有些熟悉。”
程嬌娘下車,也看了眼四周。
“公子,娘子,這邊請。”夥計熱情的喊道。
週六郎抬腳前行,偏此時店裡有人湧出來,將一個婦人一把推到。
“臭要飯的,活的膩歪了,又來這裡撒潑。”幾個夥計罵道。
那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嬰童,推搡之下,髮髻散亂,嬰童也啼哭不止。
路人立刻讓開,唯恐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