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衷的氣息很濃烈,面板上滲透著質樸的麝香味。
辛千玉將鼻尖輕輕蹭磨宿衷的胸膛,感受著那股洶湧的熱意。
宿衷的身體和他的相貌一樣迷人。
辛千玉真覺得自己要沉淪了,忽而腦子裡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母親白天說過的話:男人像狗。
一盞燈開著,光打在交纏的二人身上,落在花白的牆壁上,那剪影,可不就像狗麼?
辛千玉悶聲笑了笑:也挺好的。
宿衷平日總是衣冠楚楚,襯衫紐扣也扣到最頂,高高的白領子將那性感的頸項也裹得密實,臉容冷淡,眼神疏離,十足一個沒感情的機器人。
只有這個時候……
才像活人。
甚至像低等動物。
辛千玉萬般樂意與他一同化為禽獸。
只是褲子一穿,那人模人樣就回來了。
辛千玉恍恍惚惚,心裡很不踏實。
宿衷洗完澡,穿著乾爽的衣服回到了床邊,身上散發著酒店沐浴露的氣味。辛千玉心下微沉,臉上還是不太痛快。
宿衷替他蓋住被子,問:“哪兒不舒服嗎?”
總是機械的語調裡難得流露幾分溫柔。
辛千玉搖搖頭,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弱弱的樣子,就能博得這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為此,辛千玉都快演成戲精了。
“唉。”辛千玉無奈一嘆,這次的嘆息不是裝樣子,是真的由衷覺得無力,“領導讓我後天就回去報到。”這倒不是假話,辛慕確實是辛千玉的領導。
宿衷卻似乎不知道辛千玉為何為此憂心,想了想,就問:“我幫你訂機票?”
辛千玉胸口一堵:提起褲子就給我訂機票啊?這廝……
事實上,宿衷只是以為辛千玉一臉擔憂的是因為趕不及訂機票。
宿衷甚至拿起了手機,找了一個做機票代理的熟人,問他能不能訂到票。
辛千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都不會不捨得我?”
“不會。”宿衷答,“工作比較重要。”
辛千玉氣更悶了:果然,他從來不念著我,永遠覺得工作最重要。
氣死了。
辛千玉生了悶氣,卻不能期望宿衷能察覺並哄自己,只能將被子矇頭,自我消化這難以與人說明的鬱悶。
過了一會兒,宿衷卻主動扯開了辛千玉矇頭的被子。原本蒙在被子裡很是氣悶,被子被扯開了,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辛千玉也清明不少。他眨眨眼看著宿衷:“嗯?”
他私心希望宿衷是來哄自己的。
沒承想,宿衷開口就說:“回去的機票給你訂好了,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辛千玉很惱,但這份惱是無法宣之於口的,他只能啞忍。
過了一會兒,辛千玉才說:“那這兒就只剩你和安蘇了?”
宿衷點頭。
辛千玉更不爽了。
辛千玉心裡有事,所以第二天起得早。他醒來的時候,宿衷已洗漱完畢了。辛千玉收拾好思緒,從床上坐起來,對宿衷說:“那個安蘇不是每天都給你送早餐嗎?能不能讓他多買一份給我?”
宿衷同意了,給安蘇發了資訊。
安蘇作為公司“太子爺”,根本沒有安安分分當助理的自覺。他每天起得比公雞還早地去買早餐,不過是為了追求宿衷罷了。他正等著新鮮早餐出籠,口袋裡卻手機一震。他拿起看,見是男神發了的資訊,他喜上眉梢,然而點開一看資訊內容,他立即怒髮衝冠:“那個辛千玉算什麼東西?竟然叫我給他買早餐?”
安蘇立即拒絕了。
宿衷對於助理的拒絕也不以為忤,畢竟,給宿衷男友買早餐也不是安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