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淺笑。但隨即這抹淺笑便消失的毫無蹤影,好似從未出現。他便沒再停留,轉身離開。
五名大漢被綁縛在一起,關在一間空置的房間內,他推門走進的時候,正看到老梁一邊笑嘻嘻的說話一邊去卸那絡腮鬍的雙臂。那絡腮鬍疼的全身哆嗦,面色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從額頭山滑落。只奈何口中被塞著破抹布,罵也罵不出,更是無法求饒。一雙牛眼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只裡面盛的全是痛楚和哀求。
老梁卻不為所動,雖然面上笑意盎然,可說話的聲音卻涼颼颼的,“哼,老子將你這雙臂膀裡的骨頭一點點的敲碎,看你看麼在掐我們小郎。在老子面前耍狠,你們還嫩了點。”
那個曾經罵過老梁老東西的矮胖子早就暈死過去,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攤在那兒,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折磨。
剩下的三人看向老梁的眼神都像是看著魔鬼一般。
就連那兩個幫忙看守的鏢師臉色都有些發白。
賀章輕咳一聲,嘆氣,老梁這睚眥必報的性子,這麼些年還真是一點不變。只要別人讓他不如願,他定是要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老梁早便知道賀章來了,不過是怕他阻止自己的動作,便佯裝不知而已。他卸去手上的力氣,轉頭對著賀章嘿嘿一笑,喚了一聲郎主,顯得憨厚老實又真誠。哪裡還有剛才如同地獄惡魔似的影子。
賀章應了一聲,緩緩的走到那瘦高個的身邊,彎腰伸手將他口中的破布取了出來。
那瘦高個唾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在賀章的胸口,喝罵道:“狗賊,你有本事便殺了我們,這樣折辱算什麼男人。”
他哈哈的大笑一番,道:“要不是有那個狡猾的女人,老子絕對不會栽在你這個徒有虛名的人手中。”
老梁大怒,便要揮手去怕他。
賀章伸手阻止了,他也不去看胸前的狼藉,好似它並不存在一般。沉聲道:“我不會殺你們,相反,我還會放了你們。只是……”他挑眉丟擲條件,“我需要知道你們幕後之人是誰?”
瘦高個真名喚高鵬,乃是之前喚做白老大的白恆手下的三把手。他們原本是環南路雲梁山內的響馬,只不過後來改頭換面轉了身份,走漕幫運私鹽,私底下仍然做著打家劫舍的勾當。在梁南成內幾乎是一手遮天,莫說是梁南成,便是整個環南路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半年前,賀章私底下蒐集了所有的證據,帶兵剿了這個毒瘤。雖然當場捉住了當時的老大白恆,可他們所有的人員配置和賬目往來竟是被人燒了一乾二淨。
且仍有一大部分潛逃在外,其中便有這高鵬,另一個最重要的起著軍師作用的名為吳晨的人更是不知所蹤。
那高鵬冷冷的哼了一聲,譏誚的一笑,道:“莫說老子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這狗賊。”
“狗賊?”賀章重複一聲,無聲的笑笑,道:“若是我算的上狗賊,那你們算什麼,畜、生。只不過,怕那些畜、生都覺得你們玷汙了它們的名聲。”
呃,果然是一向不怎麼說話的人罵起人來才真真的毒辣。俗話說什麼來著,咬人的那啥不叫,老梁心中笑的無比歡暢,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只仍然惹來賀章淡淡的一瞥。
他忙擺出一副更加正經的模樣。
“你……”高鵬被他氣得幾欲吐血,睜大雙目怒視著他。幾息之後,他忽而變了臉色,問道:“你為何要來問我這個?我們白老大呢?為什麼不問他?你們把他怎麼了?”
“你們倒是感情深厚。”賀章說道,他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涼涼的,接著道:“好好的活著呢,只不過卻是傻了。”
“你把我們白老大打傻了……”高鵬好似失了主心骨一樣的吶吶道,另外兩人互望了一眼,開始拼命的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