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葬棺的穴眼,處於山腰稍下方一些。
站在那處位置,剛好能瞧見下方的胥江。
陽山陽穴,直望明堂陰龍水,生氣重陽,若無地龍翻滾,屍絕無可出棺的可能!
下山後,我對王半城千叮萬囑,他必須管好手下的人,絕對不能將這個地址,再告訴他人。
王半城低頭,不停說明白。
瞎子顯得輕鬆愉悅,哼著曲兒,又讓我放心,雖說他師弟現在腦子沒以前靈光,但性命攸關的大事兒,還是伶的清,怎麼可能再告訴他人?
我嗯了一聲,才上了副駕駛。
此刻早已到了深夜,圓月高懸於頂,像是渙散無神的眼珠,俯瞰著這個世界。
瞎子絮絮叨叨,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讓王半城得好好給安排安排,臺子要管夠,硬菜要七十二道,好好慰勞他的五臟廟,以及我的辛苦。
王半城一直沒搭話,等瞎子說了一大堆,他才說:“師兄,我有些倦,家裡剛遷宅,發生這麼多事兒,你就別鬧了。”
?瞎子一愣,神態便顯得錯愕。
而後,王半城忽然看向我,問:“陳先生你要去哪兒?我命司機送你過去,王家此番受挫不輕,不能好好招待,還請見諒。”
?此刻。
王半城和先前的態度截然不同!
說不上過分,就是兩個字。
冷淡。
瞎子臉色再變,擰著眉頭說了句:“你腦子被門擠了?過河拆橋?小陳他……”?“棚戶區吧,荊州那地方我呆的最多,習慣了。”我鎮定自若。
王半城變臉無礙。
本身我和王家就沒多大關係,先前王半城就表現的古怪,我不想多沾染事端。
瞎子繃著一張臉,不吭聲了。
車到了棚戶區,我推門下車,王半城都沒看我一眼,沒打個招呼。
下一刻,瞎子竟也下了車,嘴上罵著狗東西不當人,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砰的一聲悶響,車門嚴絲合縫的關閉,車便揚長而去……
瞎子用力呵忒一聲,吐了好大口唾沫。
“嗐,小陳,去我家,咱不管這白眼狼,我……”?“咦……小陳?”
瞎子神態迷茫,空洞虯結的眼眶左右四看,抬手,扶拐還試探的觸碰四周。
我屏息凝神,輕身提氣的後退。
瞎子看不見,此刻他連聽都聽不到,自是尋不到我的方向。
“小陳!?”下一秒,瞎子聲音變大,跺了跺腳急道:“你別置氣啊!我喊箐箐去買下酒菜,咱爺兩喝一盅!回頭我拿尿滋那癟犢子!”?我依舊沒吭氣兒,等退出一定距離後,才匆匆朝著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