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那灰氣忽地下沉,沒入地面,消失無蹤。
收魂咒都無法將魂魄招回來……
唯有一個可能,魂魄沒了……
可這怎麼可能?
陳督死在我面前,老叟都沒碰過屍體啊!?
我快速將陳督屍身翻過來,手指掰開他後腦勺頭髮,便瞧見一截漆黑色的細棍。
雙指捻住棍子,往外拔出。
粘稠的聲響中,棍身被拔了出來,這是一根小拇指粗細的弩箭。
一股汙血從傷處洞口淌出,人死了一天,淡淡屍臭從傷口瀰漫。
弩箭上,包裹著一張薄薄的符。
我將符紙拆下並攤開,三指寬的符紙,符畫極其複雜玄妙。
眉心擰起,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張符的功效是超度。
陰陽界中各門各派林立,我所學的超生符咒來自於天樞門一脈。
師姐曾說過道家有符圖七千張!度厄,度鬼的方式,更有千百種。
這老叟倒是有手段,應該是從某個道士手裡得到的超度符。
他殺了陳督,更借用符紙直接超度其亡魂。
要麼他是過於聰明,覺得這樣做,讓我認為無後患,對他網開一面。
要麼,就是他讓陳督做的事情太過陰毒,即便是陳督死了,都不能讓他再開口說出什麼話!
只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那老叟都逃不掉!
我在家裡四下尋找,總算在房樑上找到一卷草蓆。
裹了陳督屍體,離開陳遠村後,找到一處無人的荒山,將其焚盡後,才上了回荊州的國道,沒有選擇步行,而是在路邊攔車。
再等我回到王家時,都已經後半夜了。
保安守夜沒睡,瞧見我,就要通知王半城。
我阻攔後,回到先前王一鳴帶我住的房間。
去洗了個澡,祛除掉身上的汙穢,我才躺上床休息。
次日醒來時,正值晌午時分。
出了房間,就瞧見王一鳴候在外邊兒。
他恭敬的和我打了招呼,才說他爸媽在樓下等我,我要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眼眸驟地一亮。
陳督已死,我媽也有了安頓,解決掉王家的事情,我基本上就撇清瞎子了。
剩下的就是見薛広兒子。
既然有問題的是陳督,那對薛広一家,我就不需要懲戒什麼,只要將該拿的“東西”拿回來即可!
我還得去一趟澄豐觀,他們騙我媽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之所以不敢和我媽相認,也是因為那三個要殺我的道士來自澄豐觀,他們和這荊州暗處養鬼的組織,讓我忌憚不已。我得解決了這些,才能和我媽相認!
此外錦囊還有四枚,我得逐一開啟!
思緒間,我大步下樓。
別墅門敞開著,院內圍著不少人,一眼我就瞧見了王半城,王夫人。
就連瞎子,居然都從三樓下來了,杵著扶拐,繞著棺材走。
陽光刺目,棺材卻給人一種更“扎眼”的感覺。
漆黑的狗皮裹住木料,瞧不見棺材材質,卻依舊能看出來,這棺材很重!
“今天這棺材要是不送來,我都覺得,你這個半城名不副實了,今時不同往日,你沒了當年的氣性。”瞎子絮叨間,不停用手指敲棺蓋,發出篤篤的悶聲。
“嗯,材質是沒問題的,等會兒讓小陳看看,要是有問題,你這家主趁早就別當了。”
王半城稍顯的尷尬,王夫人則很不自然。
至於院內其餘王家人,保安,都沒敢吭聲。
我走出去時,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