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把英語題冊收進揹包裡,小聲問我:「要換地方嗎?下邊去哪兒?」
「沒課了。」我懶洋洋地說,「下面是回家。」
「我靠。」楊舟說,「這就回家了,你們一天就這兩節課啊。」
「很水的。」我說,「大概很多學校都是找個機會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然後讓我們這些沒地方去的小崽子進來安安生生待個幾年,順便解決一下老師的就業問題。」
我們邊走邊說,出去的時候居然又碰見了張塵涵。
「喲。」我說,「專門蹲點兒?」
張塵涵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也加入了話劇社。」
「……」
舒悅前不久也在裡面,她那種表演型人格我覺得進去之後沒問題,但張塵涵……著實看起來不像是會演戲的樣子。
「你也要演話劇?」楊舟來了興趣。
「不。」張塵涵搖頭,「我去給他們寫劇本。」
我評價:「瘋了。」
實際上我們都不怎麼接觸話劇。張塵涵說想寫劇本,但他一個學動畫的,這跨界跨的屬實有點大。
他沒什麼可以商量的人,就拉著我和楊舟一起去看話劇。也正是有了這個奇怪的契機,我們三個男的一起去看了大名鼎鼎的《戀愛的犀牛》,大家從劇場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恍惚。
「愛情是這樣的嗎?」楊舟問。
我說:「我覺得不是。」
張塵涵說:「我也要寫成這樣!」
我和楊舟都說:「你不要太勉強自己。」
我們還開車帶著張塵涵去江邊兜風,兜到一半張塵涵說他有點兒暈車。
我很難理解:「不是,你會開車啊,你還暈嗎?」
楊舟也開始懷疑起來:「我車技這麼爛?」
「那個……」張塵涵皺著眉說,「我自己開車就不暈,我有點兒毛病。」
確實是有點兒毛病。
楊舟很爽快地把他車給張塵涵開了,他和我坐到後排來,張塵涵開了一會兒欲哭無淚:「我覺得我像是你倆的司機!」
「你是愛情司機。」楊舟哈哈大笑。
我問張塵涵要是寫劇本,想寫個什麼型別的。他說一定得是愛情劇。我說,那舒悅跟別人演你不生氣?他說,不生氣,我想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念我為她寫的臺詞,她會發現整個故事就是為她一個人寫的。
不愧是愛情司機……
一個字沒有寫,甚至沒有新建文件,卻已經在這裡胡言亂語。
但我和楊舟意外地沒有再打擊他。
我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挺好玩兒的。
世界在我們的眼裡不知不覺變得有趣起來,就連張塵涵也是這樣。
為了幫張塵涵寫他的空頭劇本,我和楊舟加入了他在這個城市到處取材的隊伍。
取材。最關鍵的就是取材。
沒有靈感,當然寫不出來。
但是所謂的取材,只不過是不想動筆的一個藉口!
張塵涵天天當愛情司機,純屬帶著我倆到處瞎玩。
十二月的時候,我們這裡迎來了楓葉季。張塵涵在週五的時候翹了課,特地在工作日叫上我們去爬山。
「週末不行了,週末全是人,還得是工作日來。」張塵涵事無巨細地交代我們,「明天我先來和你們匯合。」
「哦,行啊。」楊舟笑著答應下來。
臨出發的前一天,楊舟說要去買個東西,讓我自己去學校。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個白色的盒子,我說:「這什麼?」
他遞給我,說:「提前送你的,新年禮物。」
我拆開一看是手機,就是舒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