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失眠。
一直到後半夜我才睡著。
早上醒來後,雨已經小了。
我推開窗戶,楊舟從帳篷裡鑽出來,他把他那件黑色的夾克裹緊在身上,嘴唇凍得有些發白。
楊舟抬起頭看了看我,問道:「你去上學嗎?」
我說:「其實我不想去。我翹課了。」
楊舟喃喃自語著說:「真好,但我得去掙錢。」
我看著他從我眼前離開,過了片刻有人敲了敲我家的門,我套上t恤去開門,一點兒也不意外地看見是楊舟。
「借把傘行嗎?」他說。
「行。」我拿了雨傘給他。
他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我一句:「你褲子穿上,很冷。」
我有時候真想把這神人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結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去上課我又在家裡上網,在網上找一些電影資源看。舒悅之前給我推薦了《色戒》還一直沒看。我聽著雨聲看了一會兒,舒悅在qq上問我人在哪兒,我暫停了電影,說我沒去上課。她過了一會兒又說,雨這麼大你讓楊舟進屋睡。我說你還真把他當兒子了不成。
那一星期都是這樣爛糟糟的天氣,陰沉陰沉的,又潮濕又難受。
楊舟在荒地上扎帳篷,時間久了終於引起了這附近為數不多住客的關注。有個耳朵半聾腿又不好使的老人還住這兒,我喊他魏爺。魏爺很少出門,養大了四個兒女,但是沒人來看過他。我偶爾從他家那邊經過,都能看見他家大門敞開著,他撐著柺杖坐在椅子上往外看。
「小謝,有個人。」魏爺有次顫巍巍地叫住我,「有個人待你家後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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