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涵說得對,這裡醒酒一流。
此後有許多個日子裡,我都和舒悅、張塵涵待在一起。他們人很好,對我尤其的好。不誇張地說,我有時候覺得我們是老友記的中國翻版。雖然人物性格對不上,但我覺得舒悅是onica,張塵涵是插ndler,而我……是不怎麼快樂的joey。
不怎麼快樂,但是自由,這難道還不夠嗎?
我還是會反覆地夢見楊舟。
在與他失去聯絡後,我夢得更多更頻繁。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裡面,楊舟總是會出現一小會兒,有時候面目不清,但我知道那就是他。
夢裡他總是不怎麼說話,都是我在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醒來後又覺得難受,明明以前他還沒有那麼沉默。
因為前段時間覺得呼吸不舒服,擔心以前的病又復發,我找了個時間去了趟醫院複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讓我平時不要胡思亂想。
春節期間我在家裡整理東西,把楊舟留下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放進他留下的四個行李箱裡。結果整理到最後,發現他送我的生日禮物還放在屋外——那大頭貼機已經有一段時間被冷落,除了舒悅偶爾過來玩一玩之外,簡直成了廢銅爛鐵。
這東西要怎麼扔啊?我有些苦惱地想。
想到最後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下樓去的時候我又把楊舟的東西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歸位。唱片機還能用,別浪費。耳機還能用,也別浪費。書可以看,就當打發時間了,還是別浪費。
最後我什麼也沒扔。
一切還都跟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依然斷斷續續地玩著劍網3,只不過有一天我上線後發現楊舟退了幫會,再也沒來過yy頻道。我倆的小房間也沒人去了,我便只待在幫會的yy裡面,跟幫會裡的人聊天。
他們都問我是不是和無異分手了,我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最尷尬的一次是我去打副本,楊舟開著他的七秀號在裡面當老闆,結果那個本打下來,七秀的裝備一件沒出,出的全是藏劍的。我是沒那麼多錢全拍的,這時候秀蘿在隊伍頻道里說了一句:【給劍尋鞘那個藏劍,錢我出。】
團長瘋狂開麥:「我靠!小劍劍,你傍上富婆了?」
我說:「……不要叫我小劍劍。」
團長說:「我塞給你了哈。」
我說:「……我不要。」
團長差點兒嚎啕大哭:「做點貢獻吧大哥,誰都不拍今天打本沒工資啊。」
打完就散。
一身粉粉的秀蘿又當著我的面飛走了。
我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胸悶。
這之後我又重新撿起了老本行,乾脆無聊地做起了劍網3的業餘代練。
當然無法跟工作室的規模比,我一個人也沒那麼多的精力。秦哥的聯絡方式我還有,我問候了他幾句,從他那要了一個可以自動釣魚的指令碼,然後在貼吧裡發帖子找老闆。
接了幾單之後我又拓展了別的專案,幫做日常、清地圖任務、做成就之類的。
春天裡我就幹這個了。
一個月能七七八八地賺上兩千塊錢,時間也自由,還能爽玩老闆的美麗大號。
不過之後我因為在貼吧裡發了太多的廣告貼,被小吧主封了帳號,後來只能重新註冊了一個,我的代練熱情便有所下降。
春天過完,我發現楊舟已經很久沒上遊戲了。那一剎那,我覺得有一點難過,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我會好起來的。楊舟也是如此。
我們只不過談了一場戀愛,還可以有下一次。我們都太年輕了,怎麼能輕易地斷言彼此就一定是對的那個人?也許別人更好呢?
秦哥幾個月之後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