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這一次,回答我的是來自我身體內的混亂心跳。
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我像一隻無頭蒼蠅,沿著鐵軌走了一段,陡然間清醒了過來,舌尖似乎嘗到了一絲莫名的苦味——我在找誰?我在期待什麼嗎?我還是不能放下?
這些想法令我有些害怕,趕緊加快腳步回家。遠遠的,家裡面窗戶透出的光線照亮了那片空地,我一個人站在那臺呆呆的大頭貼機旁邊冷靜了一會兒,然後朝放在窗戶邊上的秘密罐子看過去。
那裡面還有一些未曾拆開的秘密,是楊舟以前寫的,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他這裡面的秘密到底有幾成真幾成假。但現在仔細想想,恐怕有很大一部分是那時候為了哄我開心吧。
我對著黑暗發了一會兒呆,在蚊子討厭的「嗡嗡」聲裡面走回家,重新關上燈,決定把今晚當做一場夢算了。
還好這場荒誕的夢只發生了一次。
夏天裡,舒悅和張塵涵約著我去周邊自駕遊,我跟秦哥請了幾天假,又跟老闆螢請了假,她聽了我說的地點,問我是哪兒的人,於是我告訴了她。
她給我留言,說幾年前來我們這裡玩過,是挺好的一個城市。我說,我也挺喜歡。
實際上,我已經丟失了歸屬感。
在不認識楊舟之前,我說不上多喜歡我生活的城市。和他在一起,我開始喜歡上這裡,許多地方都留下了和他的回憶。他走之後,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去哪裡都一樣,去火星也行。
舒悅和張塵涵沒帶我去太遠的地方,但我們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山中酒店,挺豪華,是我住過最好的酒店了。他們小情侶出去逛的時候,我一個人睡在露臺的躺椅上,把自己當做一塊需要晾曬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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