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他們沒等我。
我請保安給我刷了寫字樓的電梯,找到錄音棚所在的樓層,電梯的門在我眼前緩緩關上,數字不斷跳動著上升,倒映出一個抱著花的我。
我忽然覺得我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
耳邊聽見了流動著的河水,而我應該是早已乾涸的河床,原本枯萎著等待死亡,但遙不可及的冰川融化了,被陽光浸潤過的河水順著神山流下,一寸寸淹沒了我。
叮——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快地走去錄音棚,推開門大家還未完全開始,幾人正在寒暄,其中有其他的老師,也有我們公司音訊組的同事。
楊舟也在。
他站在屋子裡,脫了冬天厚重的外套後,只穿了一件有些單薄的寬鬆毛衣,側過頭的時候,脖子上戴著的銀鏈若隱若現。
我剛一進來,幾乎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原本他們還在小聲討論著什麼,一時間竟安靜得有些可怕。我再次朝楊舟看過去,看見錄音棚裡溫柔的光線照亮了他俊朗的臉——今天他打了些髮膠,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我朝他看過去,他也一臉淡然自若地回望我。
我清了清嗓子,道:「那個……」
夏雅突然大聲接道:「人齊了!我們開始吧!」
「哦哦——」幾人如夢初醒。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夏雅。
夏雅自己掐著人中朝我走過來,小聲地說:「謝然!」
「哎。」我心不在焉地應道。
夏雅盯著我手裡的花,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你你你……你幹嘛呀。」
我說:「追人。」
夏雅神情古怪,突然伸出拳頭給了我不疼不癢的一拳:「你這也……你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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