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在家裡不斷地走來走去。我看著姥爺給我留下的這個家,發現它是如此逼仄、陰暗與潮濕,像一個老鼠洞。
我開始害怕起來,我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楊舟能在這裡住下。他買的那些好看的傢俱放在這個家裡就是一種糟蹋和浪費!
他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
然而無論我的內心怎麼想,我都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我依然在手機上和楊舟聊著天,假裝一切都好,什麼也沒發生,假裝著假裝著,我又獲得了另外一種平靜。
有一天我在家裡待著煩了,便打算出去轉轉,穿羽絨服的時候發現雖然那天吊牌剪了,但衣服背後貼著的一塊透明尺碼膠帶忘記了撕。
有人看見了嗎?楊帆的朋友們看見了嗎?楊舟也忘了嗎?我……我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我的臉頰頓時燒了起來,手裡動作粗暴地撕掉了那塊透明的膠帶。
我到了外面,冷風對著我迎面吹來,吹得我耳朵疼,我把帽子戴上,小黃在窩裡露出一個頭來看我。我低著頭說,小黃,要不要散步。小黃「汪」地一聲,然後又縮回去。
狗都不在外面走,這大冷天的,我比狗還倔。
我還是去城中村逛了逛,王醫生不在,不管我怎麼敲門,都無人回應,那是真的沒人了。我猜想他是不是現在和他前妻在一起,也許兩人突然回憶起了過去的日子,決定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城中村夏天裡我打工的飯館也沒開門,玻璃門上貼了紙條——老闆回家過年,過完正月十五才回。再往前走,我走到地鐵站,這裡面倒是人不少,我沒地方去,但是外面散步又太冷,只好坐地鐵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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