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他,心想這是什麼歪門邪道:「放屁。」
他就在那傻笑。
我們去營業廳剪卡,回來後我把我那個破破爛爛的諾基亞放在了抽屜裡,它跟新手機比起來是個徹頭徹尾被磨損的老古董。
楊舟把我的電話存起來,他的手機裡面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我,一個是他哥。
「睡了。」我過去把燈關掉,「睡吧。」
楊舟還在黑暗中拉著我的手不放。
我笑了起來:「你煩人不。」
他把我的手背拉到唇邊親了親,突然說:「小然,我跟你說個事兒,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
「嗯……嗯?」我問,「夢見我做什麼?」
「嘿嘿。」
聽到他這個熟悉的笑,我一時間有點兒哭笑不得,我說:「都說了別這麼笑,帥哥也會變傻的。」
「我改天放進秘密罐裡面,你想知道就自己拿來看。」他鬆開我的手,往被子裡躲了起來,「我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說。」
我遲疑著,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回到了二樓。
那天晚上我也做夢了。
夢裡的人似乎是楊舟,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我們擁抱在一起,赤裸著。
早上醒來後我感覺內褲明顯有點兒不對勁的地方,頓時暗罵了一聲,起來洗澡換衣服。
洗完澡我清醒了過來,我想這也正常,我身體又沒什麼毛病,這時候要是沒有才不正常。
我穿上毛衣和大衣,完全是冬天裡的打扮了。楊舟磨磨蹭蹭地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直到我忍無可忍把他從裡面扒拉了出來。
「啊,啊啊啊——」楊舟閉著眼睛,「好冷,好冷啊!」
「張塵涵都快來了!」我說,「起床啊!」
他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床上,我把他被子拿走了他居然還是不妥協,伸出手來讓我抱他。
「起起起,冬天裡起床是有秘訣的,在心裡喊123就能起來了,越拖下去越痛苦。」我苦口婆心地勸他。
楊舟終於還是起來了,去洗漱穿衣服,他穿了一件咖啡色的羽絨服,也是之前他哥給他買的。臨出門前,我往他包裡又裝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乖乖地背著包等我。
張塵涵已經來了,他在我們車旁邊四處張望,一看便具有司機的良好素養……
「等下。」楊舟在我後面喊,「小然你把圍巾和帽子戴上。」
我只好出去了又回去。
張塵涵開始嘴欠了:「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
我出來時瞪他一眼,說:「至於至於至於!」
楊舟笑得不行。
張塵涵在車上說,我跟你倆在一起取材取對了,你們除了性別一樣以外,感覺比其他的小情侶還要那個。我說,那個是哪個?張塵涵解釋不出來,說就是那個。
楊舟在後座用胳膊頂了頂我,用口型對我無聲地說:「他在嫉妒。」
「哎!」張塵涵立刻接上,「我沒嫉妒啊!」
「我靠。」楊舟笑倒在我的肩膀上,「張塵涵你能不能認真開車,不要從後視鏡裡偷窺我。」
我也笑起來,伸手捏了捏楊舟的臉頰。
「沒肉吧。」楊舟說。
「沒肉,甚至有點兒硌手。」我說。
楊舟還很得意,說:「那證明我是硬漢。」
我們的城市裡楓樹種了不少,所以每年到了楓葉季,四處都很漂亮。
張塵涵喊我爬的這座山上也是楓樹遍地,一路走一路紅,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滿眼都是紅楓。風吹過的時候,楓葉落了滿地,美得像是一副油畫。
我問張塵涵:「取材取到了嗎?靈感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