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宮不惑連忙跪地向著青煙幻化出的畫面緩緩行禮。
“棄徒宮不惑只是為了求證身份,並非有意冒犯無上道子師兄,還望師兄恕罪。”
宮不惑相信,無上道子師兄必然早已知曉他這點小手段,那一個敕封天庭正神的敕令就足以說明一切。
之所以沒有主動說明,是根本不曾在意這點小事。
果然,畫面之中的謫仙人在落子天元之後,便拿出了一冊古籍細細閱讀,未對宮不惑有任何的回應。
庭院再次陷入了那寧靜的祥和之中,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
略作思索之後,宮不惑低頭再拜道:
“是不惑失禮了,若是天地規則恢復,不惑必然親自登門道歉!”
話音落下,宮不惑向前邁出一步,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消耗了一半的請神香。
縷縷青煙消散,天空之上虛幻的畫面轟然潰散,再也無法見到那位謫仙人的蹤跡。
庭院秘境之中,隨著請神香熄滅,沈淵突然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了四周。
就在剛剛,他隱約間感覺到了整個庭院秘境之中隱隱有一道窺探的視線。
這股視線並沒有什麼惡意,但總給沈淵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聯想到之前那些細如蚊吶的低語,沈淵嚴重懷疑這些窺探和低語都跟自己完成修仙百藝主線任務的獎勵有所關聯。
“突然成為了開宗祖師就冒出來這些怪事,難不成還真有徒子徒孫能給我磕頭?”
沈淵忍不住皺著眉頭小聲自語。
庭院秘境之中,龍鯉依舊在玩鬧戲水,吃飽喝足的白雪懶洋洋地趴在靈池旁曬太陽睡懶覺,一旁荒地之中小傀儡辛勤地開墾著土地。
沈淵不解地搖了搖頭,繼續研究起了如何藉助身外化身之法煉製香火化身。
容成大玉天中,隨著請神香徹底熄滅,整個容成大玉天從之前那死寂的氛圍中緩緩恢復。
一座座古老的洞府、沉眠的墓地之中都有強者破關而出,來到了群山之巔的那口古鐘前。
墨離心神震顫地注視著這些到來的宗門前輩,每一位都至少是渡過三千年大劫的煉神真人。
甚至不乏宗門長老、刑殿長老這樣的真君境大人物。
然而到場的所有人都只是粗略相互對視一眼便算是打過招呼,隨後恭敬地看向了雲頂天宮的方向。
良久之後,巨大的天宮開始緩緩隱匿迴歸雲層之中,在大量陣法遮掩之下消散於無。
身穿道袍模樣枯瘦的宮不惑緩步從雲層之中走出,蒼老的面容上掛著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微笑。
“見過宮老祖!”
山巔之上,十六位真人,三位真君向著宮不惑齊齊行禮,神情之中充滿了恭敬。
宮不惑渾濁的目光略過了眾多真人,最終視線落在了前方的三位真君身上。
“空小子,沒想到你年輕時候咋咋呼呼的,居然還有當上刑殿長老的一天。”
“我記得你似乎叫柳園,粗略算算壽元應該有七千多歲了吧?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伱這傢伙倒是有點面生,是三千年前靈氣潮汐時代晉升的真君?倒是一個好苗子。”
被宮不惑稱為空小子的刑殿長老有些尷尬地捋了捋鬍鬚,小聲說道:
“宮老祖,我的名字叫錢鬱,您說的應該是我的父親錢空。”
另一位內門長老也恭敬開口道:“承蒙宮老祖掛念,柳園先祖早在上一個靈氣潮汐時代便徹底坐化,我名為柳役。”
至於最後一名真君倒是恭敬地向著宮不惑行了一禮道:“多謝老祖誇讚。”
認錯了兩個人,宮不惑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而是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