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無窮的向心力,引著莫靖言一步步走到鐵絲網旁。
熟悉的滑門依舊虛掩著,“非訓練時間不得擅入”的牌子掛在上面,左邊的鐵絲扣有些松,看起來一肩高一肩低。她側身而入,多少有些心虛,不覺放輕腳步和呼吸。
在大屋簷下方的斜壁前,一個男生站在海綿墊上,面向巖壁微微仰頭,揣摩著抱石路線,雙手在空中比劃著,做出不同的手型。莫靖言隔了幾米停下來,欣喜地喊了一聲,“師兄”。
對方回過頭來,一臉驚詫。他身形和邵聲相仿,也是平整的短髮,但面孔年輕稚嫩很多,看起來還像個高中生。
兩人看到陌生人,彼此都是一驚。男生侷促地在t恤上抹著雙手,似乎要表明自己剛剛並沒有觸碰到巖壁。
莫靖言也有些尷尬,但看對方青澀拘謹,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新生吧?”
男生連連點頭。
她想起當年邵聲說自己的那些話,板起臉來,故作嚴厲,“進來時有沒有看到門前的告示?”
“有啊……”
“信不信告訴你們導員,給你記過?!”
“可是……”男生想要辯解。
“你是新生,又沒學過,就不要隨意攀爬。萬一落下來姿勢不對,可是會扭到腳的。”莫靖言忍著笑意,說得有板有眼,心想,怪不得當初少爺嚇唬我,原來看新生惴惴不安的樣子也很有趣。
“我看到了,不得擅入。可是……”男生搓了搓掌心,“我是和師父一起來的啊。”
“遇到哪個倒黴師父,半夜帶你來訓練?”莫靖言嘟囔了一句,心中忽然湧出莫名的企盼來。
“是我啊。”一個聲音懶懶地說。她猛然回頭,看見邵聲叉著腰站在幾米之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他向男生招了招手,“方拓,來,謝謝莫師姐。她可是現身說法,告訴你抱石是很容易扭到腳的。”
莫靖言臉上一熱,撅嘴道:“師兄,這麼久不見,見面就取笑我。”
“看你剛剛還很有師姐的架子麼。”邵聲笑吟吟地拍了拍方拓的背,“這是我這兩天剛剛收的徒弟,大一新生,方拓。我猜他再練習一個月,大概就能超過你了。”
“哼,”莫靖言不服氣,“那是因為我一直在休息。”
“我說的就是,超過你當時的最好水平。”邵聲摸著下巴,想了想,“不過也難說。他的悟性和臂力都很好,協調性也不錯,但在巖壁上的經驗和感覺還差些。就看他努力不努力了。”
“當然努力啦!”方拓興致高昂,“但憑師父吩咐!”
“基本功都練完了?”邵聲問。
“嗯嗯。”他用力點頭。
“我給你指幾條線。”邵聲在墊子上坐下來,盤起雙腿看著巖壁,輕輕拍了拍肩膀,“來,幫忙捏捏。”
方拓立刻跑上來,幫邵聲捏著肩膀。莫靖言看得瞠目結舌,“怪不得人家叫你少爺。這有點……太欺負小師弟了吧。”
沒待邵聲答話,方拓搶先說道:“哪裡哪裡,應該的。”
“看人家這叫懂事。”邵聲瞟她一眼,“我也有激勵機制的。”他摸出一小盒酸奶,起身矯捷地爬了三四米高,將酸奶放在一個大點上。他又指了一條路線,終點就是同一個大點。
“好,我試試看!”方拓摩拳擦掌,站到巖壁下方。
莫靖言覺得這場景有趣,在邵聲身邊坐下來,“我能試試看麼?要是我也上去了,還有酸奶麼?”
邵聲瞥她,“你到底想爬線,還是想蹭吃喝?”
她笑眯眯答道:“both。”
他微一側身,低聲道:“是啊,有些人蹭著練習,還蹭著吃別人的月餅。”他的話音中帶了三分戲謔七分笑意,輕顫的笑音盪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