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耶律齊連日來的摸索,也大約知道,每過個三五日,忽必烈便會來此屋,並不知他都做什麼,但總是要呆到次日凌晨才會離開。
耶律齊在大院側方的一處屋簷上蹲下,將自己隱在夜幕之下。
忽必烈是蒙古王子,出行必是前擁後呼,而唯有來這屋子時是單獨一人,一干侍衛均留在門外。
耶律齊並不確定忽必烈一定會在今晚來此,但畢竟是他不來,耶律齊也已打定主意連續來守多夜,總有一夜是能遇見忽必烈的。
也不知等了有多久,直到耶律齊感覺雙腿蹲得有些發麻,想要起身舒展筋骨,只見一群人擁著一華服男子走來,在院門前停步後,那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身後人退下,推開門走進了屋中。
耶律齊將身子微微往後挪了些,心知能跟在忽必烈身邊的,必定都是高手,自己若有輕舉妄動,也能在瞬間被發覺。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忽必烈呢?
抬頭看了看已不見月色的渾厚雲層,耶律齊耐心等待著時機。
約莫兩盞茶的時辰後,耶律齊剛要起身準備跳下院中,只見一道頎長身影由遠至近走來,身形甚是熟悉。耶律齊眯起雙眼,待那人走近後才見,來者竟是公子聿。
只見他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臉色一派輕鬆自在,幾步走到院門前,朝他左右侍衛點了點頭,幾名侍衛竟恭敬推開大門將他迎了進去。
院門再度關上,公子聿大步走向主院,在經過耶律齊藏匿的屋前時,腳步微有一頓,隨即再度邁步離開了。
等公子聿進了主屋,隨即沿著屋簷緩緩往前,在最靠近主屋的地方縱身躍下,幾步跳上房梁,雙腳勾住樑柱身子懸空倒掛了下來,小心翼翼推開就近的一扇紙窗,從縫隙內看了進去。
燭光中,忽必烈背對門而站,雙手反與身後。公子聿卻反而坐在一旁,側面對著耶律齊的方向所在,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
由於距離甚遠,耶律齊也未能聽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能透過他的唇形依稀辨認出“宋朝”“偷襲不成”“不如佔了先機”等語,串聯起來,也難以猜測清楚他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等了片刻,只見忽必烈轉過身來,朝耶律齊所藏的方向走來幾步,道,“上次中原武林大會推舉武林盟主,若非有人從中搗亂,想必宗主也早已拿下盟主一位。”
公子聿抬眼瞟了忽必烈一記,微彎的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倒也真有幾人,雖身在蒙古,卻未必是真心替蒙古辦事。說到底,還是自身利益更重要一些。”
公子聿的聲量提高了幾分,耶律齊側耳聆聽,倒也能模糊聽見他說的些什麼。
“真有這事?”忽必烈詫異轉身,“何人竟敢如此妄為?”
公子聿面色依舊,眉間靜若雲染,不見一絲青凜。
“王子若真想得知,也必定能查得出來。”公子聿道,“不過,此人心思縝密,想讓他自動露出馬腳,也非易事。”
忽必烈道,“依宗主所言,該如何是好?”
公子聿轉動著手中玉簫,深邃的眸子裡閃動著奇異的彩光。
“在下倒有一計,可助王子尋出此人。只是,還得王子配合一二才好。”
忽必烈點了點頭,“只要能揪出此人,小王定當全力相助宗主。”
公子聿嘴角笑意擴大,起身走近忽必烈,湊唇在他耳邊低聲輕語了數句,只見忽必烈連連點頭,半晌後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公子聿。
耶律齊往前靠攏一分,只想看清那冊子上的字,卻怎麼也瞧不真切。
公子聿與忽必烈說完,挪開步子往後站去,朝忽必烈抱拳行了一禮後,開門走了出來。
耶律齊忙飛身跳上房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