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沉,洛夫在開什麼玩笑?柴培琳一定把她當成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竟然在她兒子的床上過夜。她這下是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換作是她……可不會對自己太客氣,更不會想再看見她和洛夫出現。“再見,伯母。你是個大忙人,我想洛夫是在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再次打攪你寶貴的時間呢!”
“洛夫,柏小姐似乎不相信你的話喔。”柴培琳冷淡微笑的說。
“我知道,她老是分不清我什麼時候說正經話什麼時候開玩笑,別擔心,我打算花很多很多時間讓她學會分辨。”洛夫嚴肅的應道。
德嵐手肘暗暗往後一頂,撞上他堅硬的小腹,“別再說笑。你瞧伯母真的要相信你的話了。”
洛夫揉著肚子嘟嚷,“真該死了,難道你看不出我說的是真是假嗎?”
決定和他爭論只有白浪費時間,這男人的骨頭沒有半根是正常有邏輯。“很高興認識你,柴伯母,很抱歉我得這麼匆忙的離去,實在是劇團內有許多事情……你瞧我根本都忘了你也是專業婦女,你一定知道工作就是工作,得要負起我們應有的責任。”
柴培琳點點頭,她挑起眉用洛夫常慣用的傲慢眼神,“絕對,工作就是工作。那些男人懂什麼責任呢?他們是一群只懂享樂的動物。”
凱蒂聞言立刻自沙發上跳起來,“對,女人萬歲,讓我們把那些男人們都擊垮,讓他們一敗塗地,耶!耶!”她揮舞著無形的旗幟。
“我的天,”洛夫搖頭,“我最好在這兒變成女性運動聯盟總壇前把你送走。走吧,德嵐,你的計程車已經在等了。”
“你什麼時候自作主張幫我叫了車?”
“沒有。”洛夫推著她的肩往外送去,“你不曉得嗎?現在你只要往街邊一站,都會有計程車司機搶著為你這位女性聯盟主席服務,他們知道惹怒了你就等於和二分之一的女性人口過不去,這樣的話……你說我們男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德嵐沉默了一陣子,“你說的笑話真讓人笑不出來。”
“你是說我們男人沒有受到半點威脅嗎?我的天,謝謝老天爺。”
“她回去了?”柴培琳看著高大的兒子走進廚房時,她正為自己添第二杯早茶,“你要喝一杯嗎?”
“母親大人,喝一杯是指烈酒之類的飲料。對於茶似乎不太用『一杯』這樣的說法。”洛夫取過咖啡壺搖一搖,皺眉開啟壺蓋一瞧。“你把我這裡面的存貨出清了嗎?”
“什麼?噢,你是指咖啡壺裡面那堆令人作嘔的泥巴啊?我看它快發黴,所以替你倒掉了,省省你的道謝。這是做母親都應該做的事。”柴培琳理所當然的微微一笑。
“我有提到任何感謝的字眼嗎?”洛夫回應的拉拉嘴角。
“母子心連心,這種事還要你說出口,那我這做母親的未免太失職了。”她坐在餐桌旁,“你和那位柏小姐是認真的嗎?”
洛夫正把一整罐咖啡豆往壺內倒,“你又在動什麼腦筋了?”
“這麼對自己母親說話未免太沒禮貌。”培琳優雅的啜口茶,“你的回答呢?我還在等。”
“母子連心不是嗎?為什麼不由你來替我回答?”
培琳皺皺眉頭,“凱蒂,你大哥最近是不是拿炸藥當晚餐吃呀?這麼兇巴巴的,我還記得他小時候有多麼可愛活潑,是個人見人愛的頑皮小男孩,怎麼才不過幾年的光陰,居然就對我這麼兇巴巴的。”尋求外力是她最拿手的技巧。
“母親大人,你的幾年是我的幾十年,你該不會貴人多忘事,連你兒子今年幾歲都不記得了吧?”洛夫立刻還以顏色。
“你說這像什麼話,我當然記得了。你不過二十出頭而已。”
洛夫搖頭,把咖啡壺放到爐上去,雙手抱胸歪頭看著凱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