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茵張大嘴,蒼白了半刻。
“我抱歉,我不該那麼說話的。”似乎她今天處處都惹人生氣?德嵐歉意地改口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小懷懷快放學了,我去接他。”芬茵轉身匆忙的往外走。
“芬茵,我……”德嵐覺得她必須說些什麼,說些什麼來彌補她剛才那句話所造成的殺傷力。畢竟芬茵從來都沒抱怨過她未婚卻守著死去德懷的靈魂,盡一個單親母親責任的苦楚。自己有什麼資格阻止她看上另外的好男人?
“不要說,德嵐。”芬茵背對著她,哽咽地說:“我正試著不和你生氣。所以,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是的,與其說一些讓自己良心能好過的話,德嵐想著,她更該真正的愧疚她方才的所言所行。難道她在妒嫉柴洛夫對芬茵的注意?再也沒有比一個心眼狹小的女人更醜陋了,她已經變成這樣一個女人了?
“你知道,我以前常常懷疑為什麼瞪著牆壁發呆的人那麼多,是不是它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瞪呢?還是你覺得問題出在人的眼睛和腦部結構上。”
柴洛夫的聲音自辦公室外傳來時,德嵐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她驚醒過來回瞪著他。“出去。”
他走進來坐下,“多謝。”
“我說:『出去』。”她按著桌面站起身來,憤怒地說。
“我不是已經坐下來了嗎?你何必不斷重複。”惱人的他微笑著,彷佛他們說的不是同一種語言。
德嵐自桌後繞出來,捉起桌上的檔就朝他扔去,“你把我的腦袋弄得一團糟,現在還來惹我做什麼?你可以要的都已經得手,不必再死纏不放,我不要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出去、出去!”
微一抬手他擋住那些紙張,“很辛苦的一天,是嗎?芬茵把娟娟的事告訴我了。別擔心,站在導演的立場我會建議你做同樣的事。”
“那些完全不關你的事,從現在起我的劇團裡面不再需要你了。”德嵐憤怒得無法判斷自己的行動對錯,她像莽撞的紅牛衝進敵人營區,雙手拉住柴洛夫開夏米爾領衫的衣領使勁地嘗試拉他起身,他卻穩穩如不動泰山,“我開除你了,聽見沒有。你不再是團內的義工,我們與你再無瓜葛。”
“我有做錯任何事嗎?”他玻�鷓邸�
“無故曠職。”
“我問過了芬茵,她說沒關係。”
“態度欠佳!”德嵐吼叫。
“這點我可以改進。”他馬上回嘴,雙手迅速的動了起來。
他所謂的改進,德嵐為時已晚的發覺,並不是常人所認定的立刻卑恭屈膝、道歉悔過。悔過?那是柴洛夫最不可能辦到的一點。
“讓我下來。”她槌打著他的肩,當他再度把她扛上肩並站起身時。這已經快變成一個惱人惡劣的習慣了。“這就是你改進態度的方法嗎?從爬蟲類的智慧進展到北京老祖宗的狀態嗎?可真是教人大板眼界!”她嚷著,“你這招已經玩得沒創意了,何不再給我一點新鮮的?”
“悉聽尊便,鬥魚女士。”他大手捉起她的腰,在空中將她由背向上面向下的扛法,轉而為面向上的抱姿,依然把她牢牢箝在懷中,一個換湯不換藥的擄法。“這樣浪漫多了吧?”
“我感動得要吐了,讓我下去!”她聳張五指,恐嚇的瞪著他的臉(好不容易)說。
“不公平,你也老再重複同一句臺辭。”他黑眸惡作劇的一閃。
“劇團本來就是聽我命令指揮,你如果不聽我的命令指揮,你就是在告訴我你不再是本劇團的一份子。”跋扈可不是柴洛夫註冊登記的專利!德嵐得意的想道。
“你說的對。我應該聽你的!”
德嵐全身的毛孔都意外而舒張開來,甚至沒看見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