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侯爺,大家一起看著蒼鷹如何搏兔吧。”赫連良輕聲說道。也不管面面相覷的眾人,笑著走了出去。
烈陽高照,白天的寧州卻是熱得和個火爐一般,熾烤著地上的萬物。
“將軍,水井全部空了,到處都沒有水!”一個校尉嘶啞著嗓子說道。嘴角已經乾的滿是水皰。
“城記憶體水還有多少?”王鵬沉聲問道。
“就算是隻供應軍士,也只能堅持兩天了。”校尉顫聲說道。
“城內情況如何?”
“天氣炎熱,現在城內的百姓已經開始騷亂了。”校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說是七天,沒想到只是兩天我們就已經內亂了。”王鵬悵然說道,他看了看校尉血紅的眼睛,輕聲問道,“你的家人也在城中吧。”
“是的,將軍。”校尉舔了舔嘴角說道。
“你先下去吧。”王鵬說道。
熱浪滾滾襲來,他臉上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但心中卻是一片寒意。
“玄辰,想不到赫連良這麼快就截斷了我的水源,現在大勢已去了。”他轉頭對著身邊的青年說道。
“據說玄天門的流帝昔日曾經踏遍天下,青石城地勢險要,只怕當年他就已經探明瞭水源的所在,赫連良能夠截斷水源,應該靠的就是他的傳授。”玄辰沉聲說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十萬百姓,只要三天沒有水,馬上就會變成亂兵,與其到時候內外夾攻,不如現在拼死一搏。”王鵬揮了揮手,止住了他的話,高聲說道。
“你可想好了?”玄辰面色一黯,低聲問道。
“你我相交多年,雖然所求不同,但也算是交心,這次你肯來助我,已經是不容易了,今晚午夜我就要殺出去,你還是走吧。”王鵬說道。
“赫連良雖然厲害,但你若是想走,我還是可以帶走你的。”玄辰低聲說道。
“丟棄手下,做個亡命的將軍嗎?還是算了吧,再說我也不一定就會死,如果將來能夠再見,一定要好好地喝上一杯。”王鵬長身而起,雖然神色疲憊,但自有一股豪氣沖天而起。
“灼灼桃李風,蕭蕭南塘秋。迢迢繽紛子,霏霏我心愁。思君陽關道,折梅青雲袖。洛陽長蔽日,東川逝悠悠。”南陸的古曲在城牆邊幽幽的響聲,如同刺入骨髓的離愁,扯動著人的心緒。
隨著蒼涼低婉的曲調,一排兵士用寧州特有的腔調高聲叫道,“寧州的兵士們,王鵬誅殺大臣,密謀反叛,今天國師親征,只誅首惡,從者不糾。城中有你們的父母妻兒,只要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國師寬宏大量,讓你們全家團聚……”
勸降的聲音在曠野中來回振盪,屹立在城頭的寧州兵士們心思各異。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他們臉上,眼中的光芒不停閃動。
王鵬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兵士和將官都回避著他的眼睛,不敢對望。
“如果再晚上片刻,大軍焚城而攻,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啊。”城外的帝師還在大聲叫喊,嘶啞的聲音合著古曲隨風傳來,忍不住逼人淚下。
“噹啷”一個兵士手中的長槍跌落在地上。
王鵬猛地抽出背上的長刀,清冷的月光下,長刀如同水洗般晶瑩,上面流動著慘烈的青光。
“王上無道,殘暴濫殺,你們以為投降了,就可以保得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嗎?”王鵬舉刀大吼道。
“城,是我們寧州的城,地,是我們寧州的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寧州的魂魄,就算我們死了,也要讓他們見識到我們寧州男兒的血性!”他厲聲大吼道,低沉的聲音如同春雷滾過草原,將對面的古曲聲壓得低不可聞。
“這座青石城。就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