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載得有如此險惡的療瘡,倘若這堅硬處盡數化膿腐爛,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的脈搏,卻無險象,當下撥開猿腹上的長毛,再看那療瘡時,更是一驚,只見肚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塊凸起,四邊用針線縫上,顯是出於人手,猿猴雖然聰明,決不可能會用針線。
他再細察療瘡,已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壓住血脈執行,以致腹肌腐爛,長久不愈,欲治此瘡,非取出縫在肚中之物不可,張無忌不解地喃喃自語:“究竟是誰會在白猿肚腹裡藏東西。”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先將裡面的九陽神功取出來罷!”洪天宇說道。
“九陽神功。”張無忌驚訝道。
洪天宇點點頭,說道:“九十餘年前,瀟湘子和尹克西從少林寺藏經閣中盜得九陽神功,被覺遠大師直追到華山之巔,眼看無法脫身,剛好身邊有隻蒼猿,他二人便割開蒼猿肚腹,將經書藏在其中。後來覺遠、張三丰、楊過等搜尋瀟湘子、尹克西二人身畔,不見經書,便放他們帶同蒼猿下山。九陽真經的下落,成為武林中近百年來的大疑案。後來庸湘子和尹克西帶同蒼猿,遠赴西域,兩人心中各有所忌,生怕對方先習成經中武功,害死自己,互相牽制,遲遲不敢取出猿腹中的經書,最後來到崑崙山的驚神峰上,尹瀟二人互施暗算,鬥了個兩敗俱傷。這部修習內功的無上心法,從此留在蒼猿腹中,其時世間已無一人知曉。”
張無忌疑惑地問道:“九十餘年前的蒼猿,莫非就是這隻大白猿。”
洪天宇嗯了一聲,道:“ 蒼猿甚是幸運,在崑崙山中取仙桃為食,得天地之靈氣,過了九十餘年,仍是縱跳如飛,全身黑黝黝的長毛也盡轉皓白,變成了一頭白猿。”
“洪大哥怎知這些事情。”張無忌疑惑的問道。
洪天宇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洩露!”但凡遇上難以解釋的事情,他總會以‘天機不可洩露’六字作為敷衍。
張無忌心裡甚是敬服,洪大哥前幾天說會有白猿前來求醫,還真個來了,如今說白猿肚腹裡有九陽神功,想必也不會說錯,當下也不再發問,從懷裡取出刀剪,慢慢割開白猿肚腹上縫補過之處。
白猿痛得微微顫抖,卻強行忍住,一動也不動,張無忌不忍再下刀,說道:“洪大哥,可惜沒帶止痛藥來,幽谷之中又難覓合用的藥草,不然就好辦多了,你有其他止痛的方兒麼?”
洪天宇急出一指,立時點在白猿眉心|穴道之上,叫它暫時昏厥過去,這才讓張無忌繼續。
張無忌點點頭,暗想果然是個好方法,手上小心翼翼地割開右邊及上端的縫線,再斜角切開早已連結的腹皮,果見它肚子裡藏著一個油布包裹。
他將油布包放在一邊,忙又取出針線,將白猿的腹肌縫好,在創口敷上草藥,方始就緒。
在洪天宇的囑咐下,張無忌洗去油布上的血跡,開啟包來看時,裡面原來是四本薄薄的經書,只因油布包得緊密,雖長期藏在猿腹之中,書頁仍然完好無損。
洪天宇接過一本,見書面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梵文,他一個也不識得,翻開來一看,四本書中盡是這些梵文,但每一行之間,卻以蠅頭小楷寫滿了中國文字,洪天宇暗自鬆了口氣,說道:“無忌,自今日起,你便留在此處修煉九陽神功,玄冥神掌之毒自會化解。”
“是!”張無忌點頭,他自是相信洪天宇的話,況且在武當上之時,張三丰也曾告訴他,九陽神功與玄冥神掌相剋,如今秘籍在手,張無忌喜不自勝。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好了,這裡有肉有果子,我也放心將你留下,若無其他事,大哥便要先離開了,記得練成之後,早日回來。”
“洪大哥要走!”張無忌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要走,大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