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沫“嗨呀”一聲:“莫非你連這個都想賴?經我這麼一踹,難道你沒接受以後不要亂爬床的教訓嗎?小樣兒,學著點,不然以後有你苦頭吃的。”
慕天燼扶了扶額頭,一副要暈倒的摸樣:“你這個女人,真是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
蘇明沫正想繼續索要學習費,嘴巴卻突然被慕天燼捂住了,她頓時睜大眼睛大叫:“放開我。”可聲音卻只能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她使勁掐了一下慕天燼的手。
慕天燼皺了皺眉,在她耳邊輕聲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她點了點頭,慕天燼這才放開了手。
仔細一聽,門外確實有人的腳步聲,蘇明沫不明白,都這時候,誰還會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門外的時候卻停住了,似乎在猶豫進不進門。
“亂夜?”
門外的身影怔了一下。
蘇明沫長吁了一口氣,果然是亂夜,當他的腳步聲停止的時候,蘇明沫就猜到了,如果是想要對她不利的人,又怎麼會停在門外不進來。
慕天燼看了她一眼,身子向後一仰,躺了下去。
蘇明沫下床掌了燈,去替亂夜開了門。
燭火微弱的跳動著,亂夜的臉色有些蒼白,蘇明沫摸了摸他的手,好涼。
“夜……怎麼了?”蘇明沫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口。
亂夜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她,美眸一片空洞,他喃喃道:“月死了,水兒也死了……”
“死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死了?前幾天亂月不是還帶著亂水離開了嗎?怎麼現在亂夜卻說他們死了。
亂夜不說話,連嘴唇也染上了一絲蒼白。
蘇明沫搖晃著他的身體:“夜,他們怎麼死的?”
亂夜低眉垂目:“我不知道,我剛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也很驚訝,是我們自己人發現了他們的屍體,我想去看看月,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至少,我想要好好安葬他們。”
蘇明沫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別難受,你還有我呢。”
亂夜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哆嗦道:“我和月都是孤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患難,一起歡笑,在亂冥死後一起支撐起彩雲山莊,把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他死了,他就這樣死了,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突如其來的訊息我真的快接受不了了。”
慕天燼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他知道,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蘇明沫也蹲下身,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他,手越來越緊,她恨不得用全身的溫度來溫暖她冰涼的身體。
她也想不明白,怎麼就死了呢,不是要帶她走,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嗎?
蘇明沫還記得那一夜,他抱著她的單薄的身體往外走,踏著滿地的海棠花瓣。他說:“6歲的時候,她就說要嫁給我,只是沒想到長大了後,她卻完全忘記了當初說過的話,一心只想要和亂夜在一起,有些事她忘記了,我卻記得如此深刻,彷彿那是昨天才發生的一般。現在真好,我和她可以重新開始了。”
蘇明沫不得不感慨,真是世事難料,她不敢去想,若哪天她最在乎的人就這樣死了的話,她該怎麼辦,該怎麼去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
陰冷的風吹得後院的樹沙沙作響。
亂夜的身體越來越涼,他說:“沫兒,你知道嗎?我最近老是做一個夢,我夢見你掉入懸崖,鮮血淋漓,我夢見你哭著喊我的名字,我卻無能為力,我夢見你不是你,你已經變成了別人,沫兒,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蘇明沫的喉嚨像被塞了棉花,一個音節也釋出出來,她多麼想告訴他,那不是夢,她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傾城,而是穿越過來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