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一勺子粥,熱粥燙了舌,低低撥出。
顧夜白從檔案中抬頭,一雙眸探了過來。
悠言吐吐舌,衝他笑了笑,“沒事兒。”
顧夜白也沒再說什麼,又埋了頭去看檔案。
都是愛吃的東西,經由他親手準備,可是,卻索然無味。
興許是最後的一頓早餐了。
悠言放下勺子,凝了對面的男子一眼,默默拿過放在他前面的碗,盛了些粥,又在旁邊精緻的竹簍子裡拿了湯匙放到他碗中。
他聲色未動。
斜了身子,她的手握上他握杯子的手,低聲道:“小白,吃這個,你沒吃東西,空腹喝咖啡不好。”
“無妨。”他信手一移,避開她的碰觸。
悠言的手便落在半空。
往日裡,她會把他手中的杯子奪過,不管其他。可是此刻,她無法,除去怔怔看著他。
誰是誰的誰。她再也不是他的誰。
“你早上常喝這個?”忍不住問出口。
他頷首,頭也沒抬。
“這些好吃。”到嘴的話,卻笨拙成這樣一句。悠言咬了咬唇,笨哪。
“你愛吃就好。”他淡淡道。
“你也吃,不要喝那個,那個不好。”
翻來覆去這一句,她不嫌煩?抬了眸,重瞳如魅。
“你喜歡的別人未必就喜歡。”
悠言一下子怔住,良久,又笑笑道:“那我把你的一份也吃掉。”
“隨你。”
委屈嗎。有絲溼意在眼角潮漲。悠言一驚,忙低頭眨去,又埋頭吃了幾口粥。
終於,忍不住再次站起,重重握上他的手。
他斂了眉,眸,冷芒如電,看向他。
“不給喝!不給喝!你以前的胃就不好。”小手與尖俏的下巴一樣倔強。
輕睞一眼她的微顫的指,他反手扭住她的手,並不稍力。
悠言吃疼,並不討饒,只是兩眼圓睜,執拗地看向他。
長指光澤澄潤,白皙美麗,卻成了殘忍的魔,手指一挑,微屈了她的指。
悠言大疼,小臉一仰,執拗再執拗。
眯了眸,看她額上薄薄的汗,大手卻再也用不出多一分力道。
鈴聲,卻在此時揚起,從門外傳來。
鬆開對她的鉗制。顧夜白離去,開了門。
一張臉,如朝霞美麗,笑容若兮,卻是周懷安。
“我回來了。”放下行李,凝向顧夜白,道:“不必借L,不必顧社長親自駕臨,周懷安自己跟人換了機票,巴巴趕回了。”
重瞳輕掃過屋內,顧夜白神色不變,只輕靠在門邊,看著懷安。末了,伸手撫了撫她的發。
懷安輕闔上眼睛,慢慢靠向他。
他展臂把她抱在懷裡。
“為什麼讓自己這麼辛苦?”
“因為念想。白,我很想你。”
“傻瓜。”他揚了嘴角。
“不打算給我進屋了?”懷安笑道。
顧夜白淡淡道:“那是,因為這屋裡藏了人。”
懷安唇瓣一綻,笑容美麗奪目。顧夜白挑眉一笑,已幫她挽了行李進屋。
大廳裡,玻璃餐桌上,所有的食物尚透出熱氣和清香。
卻分明少了一副碗筷,還有一個人。
沙發背後,悠言蜷了身子,怔怔看著二人,捏緊了一碗一勺,那碗裡,還有她未及吃完的粥。
第六十六話 把荷蘭搬到古巴
懷安看了眼滿桌的早餐,臉上表情微訝。
“怎麼。”顧夜白道。
“你喜歡吃這些?”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