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生動起來,又和她擊掌:“你懂我!”
“但是你不覺得神經質才擁有世界上最純粹的靈魂麼。”
孟秋和謝清妍聊了半個多小時,手機進來一條微信 。
——有空嗎?帶你看看房子。
孟秋收了收嘴角的笑,彷彿快樂被人剪斷了,她慢吞吞撈起手機打字,慶幸還好謝清妍約了她,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
——我今天有點事情,不太行。
孟秋擔心自己前科太多,趙曦亭不信,拍了張桌子上的照片發過去。
——對面那個出版社的姐姐你見過,就是聚餐和我聊過天的謝清妍,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趙曦亭回得很迅速。
——我就記得那天你和我鬧脾氣,別的沒心思瞧。
他是真記仇,還小心眼。
孟秋剛要放下手機,趙曦亭又發來一條,引用了她聊天框裡的照片。
——以後也這樣報備行程。
——我想知道你在哪兒,和誰吃飯,可以麼?
小時候孟秋放過風箏,牽一根細如蟬翼的線,牢牢拽住飛向天穹的紙鳶,風一大,便覺得它要飛丟了,緊張地要收線,殊不知那條線為紙鳶量身定做,除非它有魚死網破的意志,哪裡會跑出她的掌心。
她現在就像那隻被掌控的紙鳶,點了點鍵盤,順從地回了一個字。
——好。
回訊息浪費了些時間。
孟秋衝謝清妍笑笑,說:“抱歉,我們聊到哪兒了?”
“沒事兒,姐妹茶話會哪來那麼多規矩,”謝清妍一臉八卦,“男朋友?”
孟秋拎著吸管攪了攪酸奶,“……不是。”
謝清妍笑說:“看你又拍照又秒回的,還以為是你男朋友查崗,擔心你和別的野男人約會。”
謝清妍舀了一口蛋糕,似想起了什麼,“據說前頭你那份翻譯,是趙先生親自發郵件給主編的。你和趙先生關係很好?”
“之前我也幫他寫文章。”
“這樣啊。”謝清妍緩慢地點點頭,彷彿瞭然,笑說:“那他還挺賞識你的,那麼多人沒車坐,就送了你一個。”
“剛開始我以為你們是什麼遠親,但後來發現你們吃飯也不怎麼說話,倒讓我猜不準了。”
孟秋沒想到她觀察這麼細緻,猶豫地問了句,“你喜歡趙曦亭?”
謝清妍嗆了一下,忙抽紙巾摁了摁嘴角,大笑:“我哪兒敢呀。”
“他那種地位的人,喜歡也是需要勇氣的好不好,起碼得有遠超常人的自信才行。”
“我只是好奇,他對你彷彿挺特別,可你倆又不親近。”
“話說回來,你要是和他真有什麼裙帶關係,我反而不敢用你了,那真是在閻王爺身上拔鬍鬚。”
看趙曦亭剛才那個態度。
他應該不太會干涉她學習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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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天,趙曦亭又問她有沒有時間,孟秋對房子的事情十分牴觸,找了個虛頭巴腦的理由搪塞了過去,能拖一天是一天。
到週六,燕城乾燥的天飄起小雨,孟秋撐著傘站在離校門口有一段距離的路口,等趙曦亭的車。
總歸還是沒躲過去。
孟秋溼漉漉的鞋子在轎車乾淨的地毯上濺起幾朵水串。
趙曦亭給她找了塊毛巾,擦她的髮尾。
“讓你在宿舍等我,到時候淋感冒就好受了?”
孟秋輕聲說:“剛好在附近。”
她看著水珠滴得到處都是,不合時宜地想起第一次上他的車。
那會兒餛飩的汁只蘸了車座一點,她便戰戰兢兢。
現在整張坐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