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你這弄得太豪華了,一頓飯要花兩千多。”楊子江知道他們不寬裕,很是心疼,“這桌我請。”
“這麼貴的酒我可買不起,送的,今天喝掉它非常有意義。”
“那我可敞開了喝了,不夠我再叫海之藍。”楊子江一指牆壁上的洋河廣告。
“管夠。”劉曉晨豪氣地手一揮。
冷盤叮叮噹噹擺上了桌子。
“敬過往上下鋪的兄弟情。”楊子江一舉杯,兩人舉杯一碰,一口乾了。
各自“啊”了一聲,吃起了菜。
“這酒夠勁,有普五沒有的力道。”楊子江笑了笑,“大一我們寢室第一次聚會,那時候你還不會喝白酒呢。”
“我現在也不怎麼會喝。”劉曉晨低頭嚼著玫瑰鴨舌,“不過今天一定要喝,必須要喝。”
兩人吃著菜,喧囂的勸酒聲,不時傳來。
“還記得那次聚會,我和你說的話嗎?”楊子江突然打破了沉默。
劉曉晨的筷子頓了頓,聲音沉重:“你說想走仕途,我必須要學會奉迎和討好,因為走上這條路,它就佔據了我的全部,是我解決問題的唯一渠道。”
楊子江慢慢倒了兩杯酒,將酒瓶一放。
“現在是不是有了切膚感受?”
劉曉晨將虎皮鳳爪塞進嘴裡,嚼得臉上的青筋一鼓一鼓。
“身在濁世又豈能遺世獨立,為了家,再違背內心也要變,這是體制內人的生存法則。眼下這一關我幫你過,現在變還來得及,不然下次可能代價更大。”
楊子江喊來了服務員:“兩杯冰可樂。”
好友身處於痛苦之中,自己何嘗不是,心中暗暗燃燒的憤怒之火,需要冰來澆滅。
劉曉晨慢慢吐出了嚼碎的雞爪,自己求得了內心的平和,卻無視了外部的邪惡,這是自己作為丈夫的失責。
乾乾苦笑一下,舉起了杯子:“這一杯敬生活,敬它的殘酷真實。”
兩人再碰,再一口乾。
熱辣的白酒,催化著心火。
冰可樂來了,楊子江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冷涼感從喉嚨瞬間延伸到了全身,清爽通透的舒適感,讓心情得到了舒緩。
劉曉晨也大口大口喝了起來,爽快感讓他這一刻忘記了痛苦。
放下瓶子,兩人對視一笑。
都回想起了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運動,聚餐,旅行,通宵的複習,通宵的遊戲,無處不在的冰可樂……
楊子江又給兩人斟上了酒。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