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把姐兒比了下去,再這麼一味的管著自個兒的嘴,勒緊了褲腰,那五百兩銀子就能還得上了?”
安姨娘臉上一紅,看看明湘,打發她往小間裡去,自個兒拉了安姑姑的手:“姑姑,且小聲著些,叫姐兒知道不好。你也知道我,見著老爺就發怵,哪裡還能開得口,說那些話。”
“老爺是個念舊情的,前頭那個沒了,你便是他身邊跟著最久,到底該疼你些,等他來了,你把他侍候好了,再開口說些難處,你不會說話,哭會不會!”安姑姑急的直跺腳,一手指了梳月院:“你看看對院兒,會個甚?會哭!”
說完了這話又湊到安姨娘耳邊:“太太小日子過去半拉月了,你勤快些,把東西做得了獻給太太,她少不了你的好。”說著咬咬唇兒:“老爺也饞得很了,今兒,下午,就在房裡膩上了!”
安姨娘一張瓜子臉羞得通紅,搓了手不住往後靠,叫安姑姑一把拉住了:“你便不為著姐兒,你也想想你弟弟,他在外頭還懸著呢,你手頭那點子死錢,可夠他活命?”
安姑姑來的急,說完這些,又趁了夜色掀簾子出去,安姨娘獨個兒坐了會子,揚聲道:“玉屏,把燈撥亮著些,我做活計。”看看桌上擺著的茶盅兒,擰了眉頭:“把茶傾了去,那一壺都不要了,再給我點一釅壺來。”
第14章 香蘭涼茶
顏連章還沒想到過繼的事情上來,腦子裡還盤著生意,若真個回去辦喪事,那一家子就都是要去的,須留兩房人家在此地,他同那些船商貨商都是舊識了,做生不如做熟,生意不怕做不下去,可這口袋肯定不如原來滿當。
在位的地方官兒,還能壓一壓,等他離了穗州,這攤子事卻該由誰來接手,家裡人丁若是再旺一些,便沒這許多煩惱,可若人丁旺了,也不會有攢下這許多家財來。
顏連章用手指沾了杯子裡的水,在黑漆貼貝的梅花小朵上寫起字來,絲棉生意歸了誰管,那採買進貨的生意又由著誰來管。
“我看高慶高源兩個倒還妥當,高源跟著我進過貨,兩邊通了聲氣,雖不比如今做的大,這門生意也不能斷了,長做才長有嘛。”顏家兵禍起家,第二代是收租的田舍富翁,第三代開始行商,雖則代代都讀書,卻是到了這第五代,才有兩個兒子做到了從五品的官兒。
他正打算著,外邊瓊珠端了托盤上茶來,紀氏接過來,瓊珠便又退到落地罩外面,跟瓊玉打了個手勢,兩人把簾子放了下來。
紀氏拎了壺把往杯裡倒茶,端到丈夫面前往他身前推一推:“別喝那個了,瞧你急的,喝杯涼茶靜靜心。”
丈夫待睞姨娘寵愛,一半是為著這個兒子,紀氏心裡自然也是難受過的,不醋不酸不是女人,可她明白輕重,她自小到大,看的聽的知道的,便是怎麼做好當家主母,要持得住,要端得起,要平得了後宅。
可要壓著睞姨娘,她卻半點也不會手軟,她往上爬的手段就不乾淨,原來的程姨娘跟安姨娘都是她抬起來的,先是通房丫頭,等有了孕再抬起來當姨娘。
張姨娘是上峰送進宅子裡的,也是一般無二,生下來姐兒來,這才擺了一桌席面開臉。可這個睞姨娘卻是自個兒爬了主子的床,這就是不規矩,沒把正室放在眼裡,就該整頓,就該讓她知道怎麼當妾。
紀氏自然是知道那個小院裡都有些什麼事,可她不想伸手的時候,便不伸這個手,這個女人如此短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