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考試,沒有太大波瀾,紀寧回答結束後,不用等到第三天,便把自己的答案書寫於紙上。
二月十三和二月十四兩天,因為是第二場考試的後兩天,紀寧沒什麼事情可做,全然就在思索一些問題,把朝中的事情整理脈絡,頭腦風暴一下,去推想一些事情的可能性,或許是因為貢院內很安靜的緣故,他的思路也是格外清晰。
到二月十四這天下午,第二場的考卷被收上去,接下來就是第三場的考試。
二月十五到二月十七這三天,是會試第三場策問的考試,一共有五道題。
額外增加算經題十道。
在紀寧看來,這第三場的考試內容有些複雜,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無心於當一個朝官,而算經考題,即便回答的很準確無誤,最終也只會被朝廷選為官員,且並非以文進士的方式來授以文名,所以紀寧乾脆就沒去太注意算經的題目。
紀寧首先所面對的,是五道策問題的內容。
不出意外的,五道策問題,有兩道涉及到時政,一道涉及到文廟的發展,還有兩道涉及到對歷史事件的評價。
對於歷史事件評價的問題,近乎於照本宣科的問答題,比試的是紀寧對於這時空歷史的瞭解。
他雖然並非是土生土長的大永朝人,但他在這兩年中,惡補歷史知識,使得他現在也成為博古通今的人物,一些史實上並不能難倒他。
策問的兩道“史論”,涉及到前朝的兩件大事,一個是太子爭儲,一個是民亂後施行非王政。
太子爭儲,因為不涉及到爭議邪惡,只是皇室內部的動亂,紀寧在議論重點上,在於“得民心者得天下”,這論調也算是新穎,旁人即便有相似的見解,在言語和歸納上也比他要弱許多,畢竟他所帶來的思想,是另一個時空五千年華夏文明的集大成。
至於民亂後施行的非王政,在於有百姓短暫的“自治”,自行推舉“皇帝”,就好像歷史上的三皇五帝一樣,在短短的非王政的十年時間裡,一共推選了多達十幾名皇帝,這些人多數都是有才能之士,這也是民亂能持續十年,甚至威脅到前朝朝廷統治的原因。
最後民亂被平息,還是因為內部推選皇帝時,形成了派系爭執,以至於被朝廷所分化瓦解,最後民亂並未形成統一的政權,而被前朝所滅。
這件事議論的重點,則變成了儒家思想中“仁政”思想的歸納和總結。
紀寧所議論的方向,跟他在鄉試中所提出來的觀點相似,便在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認為百姓可以決定君王的歸屬,同時也可以順應君王或者背叛君王,而並非一成不變要被昏君所統治,但紀寧也提出了,君臣之間也應該包容,臣民應該規勸皇帝勤勉克己等等。
……
……
文廟的發展策問題,紀寧一筆帶過,因為這問題實在太過於片面。
文廟的香火祭祀,關鍵在於聖人和先師,文廟認為應該在每朝每代都增加先師的數量若干人,然後讓會試的考生來進行議論。
顯然這種策問題有些偏頗,紀寧所持的觀點,是先師非一日之成,不但有德才的人能進入文廟,更應該注重文氣,要能留下名垂青史的思想,才有資格成為先師,此事當由歷史來決定,而非由人來決定。
因為紀寧自己本身的目標就是進入文廟,所以他在這種策問題目上也沒發表太多的觀點,主要是他不清楚出此題的人到底是何目的。
每道策問題都不止一個答案,紀寧認為對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也許就是錯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題目歸納和總結,把自己的思想表達出來就可以了。
旁人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跟他無關。
策問中最重要的,也就是兩道時政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