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在紀寧以為趙元容都已經睡下時,他側目往床榻那邊看了一眼,卻見趙元容正半倚在軟枕上,笑盈盈看著他,道:“紀寧,你知道嗎?你認真學習的模樣,很是有風采!”
紀寧面色平淡道:“公主謬讚了!”
“說你有風采,又不是說你什麼……算了,你繼續讀書吧,如果明早我起來的早,會叫醒你,否則就聽著外面的犬吠雞鳴,這裡清早也會有人出去做工,鄰居家開門關門的聲音你也留意一些!”趙元容安排的很仔細,她似乎生怕耽誤了紀寧參加殿試。
紀寧微微點頭,繼續回過頭看書。
一直到後半夜,他的眼睛才有些睜不開,便閉上眼休息。
因為知道房間中有個人在跟自己一樣在休息,紀寧睡的也很安實。
……
……
第二天一清早,紀寧很早便醒來。
趙元容先睡著,但她卻沒有紀寧那麼好的自制力,紀寧醒來時,趙元容睡的還很香。
因為天色仍舊昏暗,紀寧也沒去叫醒趙元容,忍著眼睛的乾澀,到後院中自行打水,洗過臉之後,他這才出了院門。
此時有出去做工的人,在衚衕口見到紀寧還打招呼,紀寧沒有什麼讀書人的高傲,也跟這些人打了招呼,到街口,他便見到有賣早點的,但這裡卻沒有什麼豆漿油條,最多是有人做稀粥和幹餅,配上一碟小鹹菜,很是簡單。
紀寧本想就近買了吃食,但又怕路邊攤不太衛生,換做平時他倒不怎麼介意,但關鍵是當天他要參加殿試,就只能先忍著腹中飢餓,前去找了馬車,讓車伕載自己往皇宮門口走。
“這位公子,您去皇宮那邊作何?不是鄙人不想拉您,只是……鄙人怕惹官非!”車伕聽說紀寧要去皇宮,嚇得都有些失色,差點就要說把紀寧趕下車了。
紀寧道:“這位老伯,也不隱瞞您,在下今日是要去皇宮參加殿試!”
“開啥子玩笑?去皇宮參加啥?你不是想說,你自己還是個官吧?下來下來,簡直是個瘋子!”那車伕本來對紀寧還是好聲好氣,但聽說紀寧是要進宮,登時覺得紀寧是瘋子,連話都不想聽紀寧說。
紀寧也很無奈,這車伕有生意不做,他也就沒話可說了。
他正要去找下一輛馬車,但聽一個聲音道:“這麼早就走,為何不先叫醒我?”
紀寧側目一看,便見趙元容身著昨日入睡時的男裝,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紀寧面前。
他很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但他也知道趙元容有這資格在城中騎馬。
“趙公子,這麼早就起來了?”紀寧道,“本想早些離開,不想打攪了趙公子的休息!”
趙元容這才釋然,朝那車伕道:“老胡,我的朋友要坐車,你為何不接?”
“趙公子?您……您是大主顧,您是貴人,小人接您可以,但這位公子……滿口的胡話,居然說要進宮去參加什麼東西的,這不是跟小人開玩笑嗎?”因為平日裡被趙元容照顧生意多了,這車伕明顯也是個勢利眼,對趙元容的態度很是恭維。
趙元容怒道:“我這位朋友,乃是會試的會元,今日殿試之後就是進士,甚至能高中狀元。你居然如此輕慢於他?”
“……啥?”老胡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他實在是沒多少見識,根本不懂趙元容所說的是什麼。
紀寧道:“在下不會強人所難,索性這裡距離皇宮也不是很遠,步行過去就是了!”
趙元容道:“別了,既然有人狗眼看人低,不想送你,我就送你一程好了!順帶我們路上再找個地方吃些東西,我知道一個酒家,開門很早,做的是早市的生意,這在京城裡都很是少見,便在往皇宮去的路上,走吧!”
說